风雪塞北(不要催更)

请不要催更,明知故催第一次删评第二次拉黑,真的很感谢大家的喜欢,实在被看不到文就跑来质问的大爷们搞怕了。热知识同人写作是爱好,不是职业,没有义务在你想看的时候必须写好了呈上去。

【棋组】鸟鸣涧

是去年参本的文,可以解禁啦!

好久没写棋组了,或者说是好久没写文了【】一天到晚的光顾忙着上山下乡感觉自己跟个驻村干部似的【其实比驻村干部还不如,驻村干部好歹还是干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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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地方。”

 

遥遥传来一声感慨。

 

齐鹭尧一愣,手里的酒壶还没放下,就听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停在自己身边,坐下时草丛有簇簇声。

啊,是他……他瞥到眼角的一席月光,还能是谁,只有他总一身霜色,长袍皎洁,像是聚了捧月华在身上似的,走到哪里都与旁的画风不同。哈,这算什么呢,明月夜会谪仙人,听上去不错,不知与他会面的人能不能也沾上点仙气。

齐鹭尧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仰头饮罢一口,索性躺了下来。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远处溪鸟很配合地鸣了几嗓。沈牧达顿了一顿,不禁暗笑:“呵……难怪这地方入你法眼,连鸟儿都是读过摩诘居士的。”

“摩诘居士算什么,我这还有竹林居士呢。”

“坐没坐相,找打。”

“啪”一声,这一掌极清脆,齐鹭尧揉着肩膀满脸怨念。却见他拿起自己的酒壶径自饮去,毫不嫌弃,初识时那等讲究的洁癖仿佛就是个梦,眼前这个主动拿别人酒壶饮酒的家伙还是那个批评大奔不要用我杯子喝茶的竹林居士吗?

“哈哈……”

他笑得眼睛都弯了。

“笑什么?”居士抹抹嘴。

“哈……笑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谁黑我?”

“我们几个啊。”

他笑着把胳膊垫在脑下:“我们这些俗人,给仙君滚了一身的烟火气,暴殄天物,哈哈哈哈……但沈夫人肯定特感谢我们,终于不担心夫君有朝一日羽化登仙离家飞升了,这叫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牧达兄,不客气,不客气啊!”

“……什么乱七八糟,说点我能听懂的。”

 

 

夜色静谧,溪涧潺潺,空中一轮皓月明朗,二人在山谷间小歇片刻,齐鹭尧躺着,沈牧达坐着,空中弥漫着草木潮湿的芬芳。

“你在这里做什么。”沈牧达摩挲着酒壶。

“喝酒,赏月,听鸟鸣也。”

“就这些?”

“……还有躲清净。”

“半夜出来躲什么清静?”

“半夜您府上也不清净啊。”

沈牧达噗嗤一笑:“……好罢,子夜有贵客,这也出乎我的意料。怎么,来访几个平头百姓家,就把你为难成这样?”

齐鹭尧不置可否。

其实说到他的为难,沈牧达也不是不能理解。竹林居士惯是这地方远近闻名的大好人——虽然这点他自己是不承认的,百草谷主喜怒无常,湘西江湖任谁都知道十里画廊的药园是禁地,轻易不可涉足。但治下百姓提起竹林居士却都有口皆碑,这位神神秘秘的大侠平日不出,但凡见天灾人祸都有他的身影。他不是本地人,听口音离得不远,对防汛排水的工作十分熟悉,每每遇到连天大雨都能看到他在天子山上防查山洪之患,救了山下不知多少回,百姓不知他的来历,对他感恩戴德,是以“天子山上住着一位大侠”的名号便由此传开了。

当地民风淳朴,常有百姓上山感谢,沈牧达心领好意,但不爱张扬,来访者皆会被他挡在谷外,或者催动八卦阵让来者根本找不到竹屋。一来二去,竹林居士便成了天子山的传说,加之他本人又实属气质高缈,人们把他传得仿佛什么山神仙君下凡云隐一般。若不是此次七剑合璧名扬天下,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知道这位白衣秀士姓甚名谁呢。

“你这……”被徐虹良听到后哭笑不得。好,好么,不愧是神神秘秘的旋风剑,居士深得历代第七剑主真传,青出于蓝胜于蓝。

不过,名扬天下,也好也不好。好的是云隐仙君的真身终于落地了,坏的也恰恰在此,一直感念恩德的山下众问讯,更想要上山一睹七侠风采。沈牧达喜静,隐居惯了,怕极了乡亲们的好意,不得不常年布着这竹林八卦阵隐藏自己的行踪。只是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千算万算总有不及,偶尔一个疏忽,八卦阵出了纰漏,就会有漏网之鱼绕过层层迷障找到竹林居士的竹屋来,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哪管你清晨还是半夜——好像沈牧达真是不用吃饭不用睡觉的神仙似的。这不,今夜就是一个幸运夜,仿佛终于到达了仙境的如愿百姓家和忙不迭接待旅人的苦笑七剑就这么在沈牧达的竹屋里碰了面。两方一头是感激涕零连连作揖,一头是百般敬谢诚惶诚恐,一群人手忙脚乱,屋子比白天还要热闹,沈牧达哭笑不得,转头告饶,欲向最会来事的那位求助——却见齐鹭尧那屋分外安静,人早不知去了何处,空空荡荡,与这热热闹闹的这头格格不入。

“……”

沈牧达一愣,望着那屋死寂的月色。

也对。

毕竟,自己只是怕闹腾,而他……连感谢都怕。

魔教覆灭,江湖清朗,天下人道了这多感谢,却没几句是给他听的。这位侠女那位君子,叫得爽快极了,却都与第六剑无关,他的位置是那样尴尬,心怀鬼胎者且不作数,他最应付不来的,是不想误伤他的那些小心翼翼的感谢。

……自讨没趣多不好,还是别扫了大家的兴吗。

毕竟心里有愧啊。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想起齐鹭尧第一次避开感谢时曾这样辩解与他——牧达兄,你放心,没有流言能够绑架我,是我自己心中有愧,听不得那一声“君子”罢了。

 

 

“……没有梅子吗。”他忽然道。

“?”齐鹭尧抬眼看他,“你饿了?”

“不,下酒。”

“哪有梅子下酒的。”

“肤浅之见,何物不曾佐酒?青梅煮酒……”他回过头来,“论英雄么。”

齐鹭尧愣怔一瞬,随即苦笑,摇头道:“不要取笑我了……此地有酒有山果,可哪里有英雄。”

“什么话,你我不是吗?”

“不、你当然……”他想说你当然是只有我不是,顿了一下,又觉得无趣,这种辩论辩得太多,他已经烦了,“……我是说,你不是,是因为你是君子,比英雄更贴切。”

“哦?是君子便不是英雄?”

“你如要我评价,君子与英雄,我必先选君子。”

“小子还变狡猾了。”沈牧达笑道。

“那好,那就顺你的意,今夜我们佐酒论君子,为兄出题你答我判,这样可好。”

“干嘛,较真啊?”

“论不出结果是我输,论出个所以然便你输,一方输了就结束,可以吧。”

“怎么突然又开始论道……”

“那你来出题?”

“不,我是懒得……”

“要不我去取棋盘,咱们手谈决胜,更合我意。”

“别别别那还是论吧!我可喜欢论道了!请请请!”

“?”

“我迫不及待了!请!”

沈牧达皱起半边眉毛,这人小心赔笑的模样切换太快,都没反应过来。

这小子,就这么怕和我下棋?不就是上次对弈一不小心下到天亮么,反正你闲来无事怎么就不能陪你兄长切磋切磋,小气兮兮的……

 

林间夜风阵阵,远处有簇簇声,竹影摇动,参差错落。

沈牧达端坐于前,霜色长袍衣袂翻飞,虽是生人入了青崖间,却与十里画廊的一草一木都相得益彰,无比和谐。齐鹭尧感叹,这也是居士身上浑然天成的谪仙气质,动静随心,又不逾矩,腹有诗书气自华,空羡慕是羡慕不来的。

“梅,兰,竹,菊,此之谓四君子也。”

谪仙微微抬眼,望向对面:“既是把酒论君子,沈泽当有一问,放眼而今江湖,贤弟认为谁可当此称谓?”

齐鹭尧微微一顿:“自然是牧达兄。”

沈牧达皱眉:“认真一点。”

言下之意,读过书没有,答的什么玩意,滚回去重答。齐鹭尧险些笑出声,又深知自己这位长兄对文道之事向来较真,不敢再玩笑:“咳……嗯,湘西有百草谷主,一方儒侠,至情至性,刚正不阿,心怀山脚百姓镇守八年天子山,可称是君子。”

“能者多劳,护佑百姓只是侠客之道,既是七剑传人,便是分内之事,几许侠客行经,不足为证。”出人意料的,沈牧达眸光一凛,“沈泽目光短浅,因一己私情险些毁掉合璧大计,因小失大,优柔寡断,如此缺少魄力之人,不足以为君子。”

“……”

齐鹭尧一愣。

山风瑟瑟,谪仙表情肃穆,凉风吹得他酒意退了一半。

这般话出人意料,七剑约好的三不提,他却开口就是那件事。

齐鹭尧心下一沉,他忽然明白了沈牧达是认真的,自己还是太轻浮了,看轻了这份认真的分量。

“不……牧达兄所言差矣。”齐鹭尧肃了面色,“无情未必真豪杰,怜爱之心人皆有之,你我不是圣人,更不是神人,恩断义绝之举无论如何也不应是当世君子之行径。何况患难发妻生死与共,你若真抛下了沈夫人,我才要骂你个忘恩负义。”

沈牧达无奈摇头,纵然恩义难两全,也不需为他开脱,此题可解,是他倨傲,一意孤行,怨不得别人。

“牧达兄才高八斗,你的才学与品行举世难逢,绝不是一场交道、一次选择便可定性的。我与你相识多年,比起那些不愉快,我看到更多更令我钦佩的品质,而这些,他们都不曾看到。”

“梅兰竹菊皆为君子,牧达兄正是幽兰品性之表率。空谷生幽兰,遗世独立,不求富贵通达,不屑沽名钓誉,自我知道你怀抱大才却为唾弃世事不公而隐居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你是大贤,与你结识,愚弟荣幸之至。”

“贤弟言重了……”

沈牧达心下翻涌,既是感动又是感慨。唉,这个猴精,你看旁人看得如此通透,独看自己却蒙了双眼……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真是当局者迷。

“昔日魔教围山,有少年英豪战宵小冲绝崖,以身护瑞兽侠义盖世,执剑以正武林清道。长虹剑主,他可称是君子?”

“长虹剑主一身正气,战西海峰林一役豪气干云,火海阵中奋勇争先,称其英豪,更为贴切。”沈牧达摇摇头,“称其君子,还差点火候。”

“哦?”

“当是九天玄雷散功戒毒,天子山前纵身一跃,一把竹剑练回昔日剑法十重之时,如此心性,如此品格,如此七剑之首,该当更配君子之名。”

齐鹭尧笑了:“说得好!恰似寒冬腊梅,傲雪凌霜独自开,越是严寒,越是百折不挠!”

“有一方儒侠擅使飞镖暗器,江湖之上却从无恶名,通情达理,为人随和,是非善恶谨慎判定,不因私情蒙蔽双眼。天狼门二当家,可称君子乎?”

“天狼门二当家儒雅随和,颇通药理救人无数,与七剑素有摩擦,却尽数化去,而今有求必应,仗义相助,堪称君子。”沈牧达点头,“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魔教猖獗之时,二当家抗住莫大压力力谏大当家不可屈从赵枭,乃至被打压排挤扔不屈服,如此气节,堪称楷模。宁可食无肉,内里中空,不可折傲骨,流与世俗。当世君子,二当家榜上有名。”

“牧达兄评判通透,不愧武陵沈氏!”

齐鹭尧发笑,牵起酒壶饮下一口。

夜风阵阵,圆月当空,夜间没有日晷报时,不知今夕是何夕。他抬头望向远处的竹林,树影抖动,簇簇作响,又有山鸟鸣溪涧,世间静谧皆汇集于此,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

齐鹭尧眼睫微动。

今夜月华如洗,如斯皎洁,就好像一切卑鄙险恶不能言说之事,都能在此刻得到洗涤一般。

愿人世间再无丑恶,再无诸多罪责。

“有一……盖世女侠。”他垂下眼帘,轻声说道,“心窍玲珑,胆识过人。罗裙在身压群芳,提剑飒踏斩敌将,虹良得她相助,再无掣肘,雷区救我一命,终生难忘。冰魄剑主,可称是君子?”

“贤弟……”

沈牧达都被他气笑了,无奈地望着这个嘴硬的家伙:“殷宫主天下奇女子,何止于你,见过她的无不是交口称赞,何需你到这来夸她?”

“……”

“既是君子之辩,今日便不算女侠进来,贤弟不要跑题了。”

“……”

“还是说没有殷宫主给你挡枪,江郎才尽?”

沈牧达望着他有点为难又有点憋屈的表情,哈哈大笑:“那我来给你答一题。”

“魔教出山,世间浊气弥漫,公义顷颓人心不古。有公子逆流而上,蛰伏十载,手刃仇敌,而后行侠仗义,匡扶世间清风,不惧流言蜚语。青光剑主,可称君子乎?”

“牧达兄……”

就怕他说这个,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齐鹭尧老大的为难,有一万句想驳他,又真真正正是一句也懒得提,沈牧达轻轻点头:“我知道我老生常谈,你听烦,我说得也烦,今日就不必旧事再议了。贤弟,你我今夜把酒论君子,如此四人,可合你心意?”

“……”齐鹭尧顿了好一会。

沈牧达的神色还是那般严肃,又好像只是与他谈天说地,坐而论道,劝他放松,没有那些辨不明白的糟心事。齐鹭尧长叹一声,就这么揭过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愿意这样糊弄。

“牧达兄为人清高,怀抱大才隐居于此,不向世俗低头,不为斗米折腰,空谷幽兰,当称君子。”

“虹良为人刚正,盖世神勇举世无双,破除万难齐聚七剑,荡天下海晏河清,寒梅傲雪,当称君子。”

“天狼门二当家宅心仁厚,秉信公正,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与魔教同合污,劲竹凌风,当称君子。”

沈牧达轻笑,接过话来:“贤弟隐忍不发,心志坚韧远超常人,忍辱负重十余载,一朝反叛天下知,孤菊不染,亦当称君子。”

“……”齐鹭尧沉默。

是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和虹良他们比肩了吗。虽是七剑同进退,他辅佐虹良也不是一两日,但风评之事,相提并论,他还从来没有想过。

十余年间,他干过什么,有什么名号,是什么水准,真要评判是非功过,孰大孰小,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说余孽,太过夸张,说侠客,太过片面,说恶鬼,太过幼稚……

但说君子,绝对是愧不敢当。

“清菊隐世外,何来凡尘中……牧达兄谬赞,愚弟实属难当。”

他沉默了一会,总算是正面回答了他:“就算真是落在尘世,我这菊,也不能称君子了。若说清雅宜人,兰花更胜一筹,说坚韧正直,松竹皆出其右。就算是深秋百花皆颓败,也有寒冬盛放的腊梅在我之上,如此种种,算什么君子。”

沈牧达无奈地摇头:“你这小子……”

平时叫你辩解两句,不见这么口齿伶俐。他叹了口气,伸手提起青光的酒壶:“可是,你忘了一件事情,寒梅数枝开,不仅仅是无畏严寒的勇气……寒月隆冬惟吾傲雪,她的敌人只有她自己。只要战胜自己,战胜严寒,哪怕本着一份清高自傲,也可昂首于天地间,百草寂寂,万物俱殁,无人敢指摘。”

“黄华却不同。开于秋末,群芳颓败之时,虽不及冬日严寒,却有将死未死之潮如蛆附骨,如影随形,在她逆流而上之时颓败而下,压力绝非寻常人等可言二三。此时则要求既要有心智,也要有手段,既要斡旋从中过,也要心志坚不移,就算全天下都与你敌对,你也要理智,隐忍,坚定,不能有丝毫的动摇。”

“贤弟,你不觉得黄英身上,有股逆世而行的孤勇吗。”

沈牧达提着酒壶,饮了一口,再不答话。

“……”

齐鹭尧愣在原地。

夜风簌簌,月华如洗,山风掀动二人的衣摆,一时只剩鸟鸣,再无交谈声。

 

 

说到底,英雄是被奸邪杀死的,还是被人言说死的,真要讨论起来,怕不又是一道深奥的论题。

都是劫数,没什么好比较,无论是武艺高强的奸邪还是人言可畏的逆流,摊上哪一边,都无疑是一场浩然大劫。大劫毁人,却也出君子,只有历过大劫之人,身上才会有君子刚正之风,宠辱不惊,去留无意,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那是无论再遇到什么磨难,也不能折弯的铮铮傲骨。

才是当世君子。

沈牧达饮罢一口,再抬眼,对上齐鹭尧似乎败下阵来的感慨表情,当下发笑:“怎么,想通了?”

……或许吧。

但或许还是有不认同你的部分,齐鹭尧望着他想,这道论题,也许我会一直一直和你辩论下去。不过你的那种解释倒也不坏,或许听听,换换思路,开拓一下视野,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或许下次可以再和牧达兄聊聊。听听他的逻辑。

或许下次有人感谢七剑……也可以留下来……听,听听不同意见。参考而已么,不是什么太厚颜无耻的行径吧……

或许,都可以试一试。

齐鹭尧叹口气,颔首抱礼:“今夜是我输了。”

“认输了?可还服气?”

“服气。”

“可还满意?”

“……满意。”

沈牧达笑了,于这人谈天他总是不知觉便笑得舒展:“那可随为兄回去了罢?”

齐鹭尧无奈,不就是辩赢了一次吗,看你那得意模样:“是,愿听牧达兄安排。”

“那便动身!”

画廊主人哈哈大笑,拂袖而去,飘飘似高人来又飘飘似谪仙返,给旁人听到谁敢相信这是那个凶神恶煞的百草谷主。齐鹭尧自嘲摇头,心说他在我面前若也能像在虹良面前那般端着点架子就好了,不过那样可能也不会有后来的论题和手谈,也不大好,如此腹诽,提着酒壶信步跟去。

月色静好,霜色与金色并行林间,飘逸似山间幽兰,又如深秋黄英纷飞,放浪形骸,纵情恣意,片刻后便融进了绵延不绝的蔚绿色。

山溪潺潺,偶有飞鸟,时鸣春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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