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塞北（不要催更）

是草哥生日时候发的脑洞，上半内容及各种预警请走（上）

书接上回！

时间回到早些时候，齐鹭尧去见了沙丽，开门的是大奔，看到门口的人立马傻了眼。

“……诶？”

“长话短说，大奔，我是来见你未婚妻的。”

“……哈？”

“大奔，谁呀。”穿着家居服的沙丽在后面出现了，往外看了一眼。

这姑娘比两年前见有点憔悴了，齐鹭尧想，估计是这些年让马三娘整个够呛，创业容易守业难，真是辛苦了。

齐鹭尧开门见山做了自我介绍，沙丽瞪大眼睛，想起这是当年在法院门口见过的，大奔回来可吹了半天，说这人是卧底英雄呢。

不多时候，殷蓝和徐虹良也来了，她在电话里知会过她会过来一起向沙丽说这件事，看样子又通知了虹良，虹良似乎又通知了沈队，沈队在班上出不来，打来了电话远程参与。

“你还知道回来？！啊？！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跑啊？跑啊？！你有能耐躲我一辈子啊？！！”当然先挨一顿骂是免不了的，某人好说歹说才勉强把沈队安抚了下来，几人快乐吃瓜，反正都被吓了两年，大家谁也不会同情他的。

大伙坐在一起说出了合计完的打算。

“她也无非是资金杠杆罢了，从二级市场收购股票提高占比份额，然后拉拢其他股东，她可以这么干，我们亦可以这样反制回去。”齐鹭尧望着沙丽，“通常来说，我们可以反购她手中股票抬升股价，也可以大举外债搞休克疗法，但前者是在交易中期的操作，现在已经晚了，我们手上也没那么多资金，后者所行更早，你已退出公司决策层，想搞残公司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那怎么办？”

“你需要换换思路，沙丽，你得明白一件事，你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公司的持有者了。你不能再用主人的身份去想法子，你要放低身段，以外部投资者的思维，想想怎么把她的公司买到手。”

齐鹭尧笑了笑：“既然收购不犯法，她能买我们，我们就买回去。”

“你看这家伙回到自己的专业上一下就帅起来了。”殷蓝小声说。

大奔气哼哼叉着腰，沙丽才是公司的真主人，凭什么要费劲巴拉用马三娘的手段去买自己的公司！沙丽却深吸一口气，似乎总算想通了什么：“你说得对……我应该接受事实了。我现在只是公司的其中一个股东而已。”

“对，我们买回自己的公司不丢人，这是一场拉锯战，谁最后站在阵地上谁赢。”

“我来之前向无证机构贷款了一千万本金（说到这殷蓝瞪了他一眼）给我两天时间，我先攒点资本……”齐鹭尧话音未落，殷蓝懒得再听，“行了行了，装什么大尾巴狼，需要多少钱开口就是了。说出来不嫌丢人，一千万就想买人家上市公司？”

齐鹭尧抿抿嘴：“……蓝儿，我还是攒点自己的资本比较好。”

“怎么，你怕把整个殷氏集团赔进去？”

女总裁哼笑一声：“赔大钱挣大钱都算有本事呢，能赔那么多钱，你行吗你。”

交易市场瞬息万变，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可能只是摔一下，也可能会摔得粉身碎骨、一蹶不振，把自己玩死的大有人在。齐鹭尧没有绝对把握，何况殷蓝又是朋友，用朋友的钱上牌桌总会玩得束手束脚，他已经两年没实操过了，真不敢说结果如何。

“不用说了，鹭尧，当年扳赵枭的时候蓝儿打的是正面，若说压力，她比你我任何人担得都多。你相信她。”徐虹良打断了他们的争执。殷蓝也附和，“是啊，再说你的本金只有一千万，等你攒够资本得等到什么时候？我直接做资方不是效率更高吗？我也不怕你输，区区一点毛利就当做慈善了，别小看你殷总这些年的业绩好吧。”

齐鹭尧苦笑一声：“万恶的资本家。”

事情就算定下来了，具体还要看到时如何操作。齐鹭尧叮嘱沙丽：“待在家里只能坐以待毙，沙丽，你得去找你以前的股东们，大的小的都去找，尤其是小股东和中小投资人，把他们都争取过来。我再说一遍，你要把自己当成外人，联合一切能联合的力量，有时候，说了算的人不是投了最多钱的那个，总归都是股权占比，只要你能积少成多，你就能给他们当爹。”

“好的。”沙丽点点头。

“我这两天先看看情况，说实话，我已经不务正业两年多了，不知道生疏了多少，也不知道能不能赢……我只能说，我会帮你到底。”他摸摸鼻子，“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沙丽。如果你咽得下这口气，就这样过活也是可以的，你现在的生活不算糟，再减到8%也有足够的分红。但如果我们输了，你现在的日子……”

“不用说了，现在的日子不要也罢。”

沙丽还没开口，大奔先开口了：“沙丽！你别顾虑！你们这次要是输了，大不了往后俺养你嘛！俺脑子笨不能帮你报仇，鹭尧脑子好使，她马三娘欺人太甚，你别憋着！你要想打回去，砸锅卖铁俺也支持你！”

沙丽感动得无以复加，虹良拍了拍好兄弟的肩，听得电话里沈牧达都笑了：“行了，这愣头青，还砸锅卖铁呢。这小子玩的局可看不上你那俩钢镚，老老实实攒你老婆本吧。”

“鹭尧，你要多少基础资金？”殷蓝问。

“我先看看沙丽公司行情，好久没实操了，这次谨慎点。”齐鹭尧思忖片刻，“等我什么时候通知你动手的时候……先别买太多吧，两三千万就够了，控制在5%~7%，别逼急她，操盘手出身的人都敏感。”

“好。我直接给你挂个名誉顾问吧，操作起来也方便。”

“wow谢咯。”

名誉……徐虹良差点笑喷出来。

中 间 是 一 段 很 长 的 商 战 剧 情 你 来 我 往 见 招 拆 招 拍 成 电 视 剧 能 拍 三 十 几 集 那 种 笔 者 比 较 懒 就 请 自 行 脑 补【×

是的就是我！我把最关键的决战省啦！【竖大拇指.jpg  写得多错的多，保持正确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写！×

请脑补一场激烈的高手过招，马三娘举债休克，护法融券做空，马三娘回购股票，护法杠杆增持，沙丽不断蚕食公司，宫主沙丽里应外合，操盘手们你来我往的时候证监会和经侦支队都紧盯着漏洞伺机而动，好一出我写不出来但理论上应该很精彩的商战大戏【滑稽

反正就是最终章，沙丽提请股东大会成功，当天上午来接齐鹭尧。老牛是被楼下豪车的喇叭声吸引开窗的，沙丽到楼下了，按喇叭要齐鹭尧下来。

邻居出来了。

齐鹭尧西装笔挺，在旁锁门，与这破旧的小出租楼格格不入。

这还是老牛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样子，这穷会计打第一天认识就一直是T恤短裤大凉鞋，背着个土黄色的腰包，加根旗子跟导游似的，头一次看他穿西装打发蜡，整个人气场都变了，老牛愣在原地满脸我草，这还是俺那个豆芽菜邻居吗？

“诶，是你啊老兄。”

齐鹭尧走过他窗前，友好摆手：“好久不见了。”

“好……好久不见。”老牛咽口唾沫，“你这是？”

“啊，新老板给买的，我说要还她，她说就当给我发工资。”

好家伙，一看这衣服就价值不菲。

两人又聊了两句，齐鹭尧没有告诉他太多，只说自己找到了新工作。老牛发自内心为他高兴，说早觉得他不简单，现在有人赏识了也算否极泰来，苦都没白吃。齐鹭尧哈哈笑了几声，盯着牛旋风的眼睛。

“老兄，你还在炒股吗？”

“炒呀，不过你不在，俺也看不懂，没再管它了。”

“股票群都还加着吗？”

“加着呢！”

“那就好，你或者你周围的人，有买金鞭溪餐饮吗？”

老牛眨眨眼：“啥意思？”

齐鹭尧没有多解释，幸好没有多解释，他就是解释老牛也听不懂：“我只说做法，做不做随你。老兄，想办法借他们的股票来，不管现在是在哪个节点上，到手就卖，到手就卖，过两三天再买回来还给他们。”

“？？？”

这是什么操作，吃饱了撑的？

再说这玩意谁会借啊？怎么借来卖啊？

齐鹭尧比了个嘘的手势：“别问我为什么，自己领会去。走了！”

牛旋风满头问号，看着他下楼上了沙丽的车。沙丽也不再是那时穿着家居服的憔悴模样，重新换上职场高跟，坐进了驾驶座。

股东大会上，沙丽与马三娘唇枪舌剑，马三娘惊讶于当年那个一击即溃的小董事长如今各种专业名词张口就来，她看见坐在后面发笑的齐鹭尧，忽然就明白了什么。自己输得不冤，她的对手不是沙丽，也不是齐鹭尧，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七个人。

“马三娘，你偷走我的东西，该还回来了！”

随着证监会和经侦的人推门进来，沙丽一把把罢免案拍在她面前，一字一句道。

董事会被罢免，沙丽成功洗牌重组，而后马三娘以偷税漏税嫌疑被带走调查，一周后正式拘捕，金鞭溪餐饮随即股价触底。齐鹭尧早早做空，大赚一笔，沙丽则如愿以偿用这笔钱重新把公司买回了自己名下。

一个月后，大奔受老牛之托帮忙搬家，他终于买了自己的房子，要告别这栋出租房了。

“你抢劫啦？”

“你才抢劫了，许你炒老婆本赚钱，不许俺也炒股赚钱啊。”

大奔帮忙装车，打量着老牛，老牛明明赚了大钱却不是很得意，这不太像老牛的脾气。

“你这脑子炒股，咋能赚着钱呢？”

“你才赚不着钱，俺姓牛，牛市，你个熊蛋都是托俺的福。”

老牛把沙发推上去，叹了口气：“俺不想再炒股了。”

要说老牛也是个实诚的人，那天见着齐鹭尧后，他那么说了，他也就那么做了。过程曲曲折折弯弯绕绕自不必细说，老牛真是费尽了平生的脑细胞，不过邻居总该不会害俺，他可是救了俺养老钱的人。

话虽如此，就算知道齐鹭尧给的方法一定能让他赚钱，那几天也着实让老牛提心吊胆了一把。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想着怎么三天还没到啊，万一还不上可怎么办啊，为什么是三天啊，他不会算错什么的吧，那么多钱啊，万一要是他算错了，俺就是白干一辈子也还不起吧……所幸三天后，股价大跌，他安安全全把借来的钱都还上了，自己也赚了一笔，钱倒是挺多，比大奔那次狗屎运赚的还多。

但这三天的心惊胆战他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

“俺现在知道他为啥说炒股挣钱了。”老牛把车上东西捆住，大奔也跟着帮手，“跟俺平时那些买入卖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这才叫挣钱，或者这才是人家会炒的怎么挣钱，但也是真受罪。这玩意俺来不了。”

大奔点点头：“就是。咱不掺和了。”

“不掺和了。”

正在这时，齐鹭尧回来了，坐着警车回来的，沈牧达和徐虹良亲自把他送回来，还闪着警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被公安民警领着指认犯罪现场来了。

“沈队！”大奔一个立正。

“诶！老兄，你要搬走了？”齐鹭尧惊讶地看着小轻卡，牛旋风点点头，“兄弟，谢谢你帮俺赚钱，俺终于交了首付了，不过你那钱俺真的赚不来，以后就不掺和了。赶明儿弄好了请你过来喝酒，还有大奔，咱仨一块好好喝一顿！”

齐鹭尧拍拍他的肩膀：“挺好的，别炒了。那我就等你这顿酒？”

“等着！”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沙丽这事也处理完了，还打算走吗？”徐虹良看着他楼上的小单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话说……你也换个好点的地方住吧，这看着总觉得不安全。你看那窗户，容易进强盗。”

“强盗才不会从窗户进来，只会在门口堵我。”

“你就别走了呗？蓝儿不是说想聘你当那什么什么顾问吗，工资不是也挺好的，去啊。”大奔把绳子在轻卡底下栓死。齐鹭尧摆摆手，“不，我可不想在朋友手底下干活，我们战时联盟平日解散的状态就挺好。容我再晃荡晃荡吧。”

“你有目标吗？”

“还没。”

“那就留下来吧，大伙都在这不挺好吗，再说刚回来就去个什么别的不认识的地方，你不折腾啊。”

“他最近可走不了了，想走也等过了下个月再说。”沈牧达抱着胳膊，瞪了一眼赔笑的齐鹭尧，“局里下个月打算组织反金融电信诈骗的专项活动，想请个顾问，我已经把他的名字报上去了。你啊，留也得留下，不留也得留下，想走可以，先协助我们公安顺利开展活动再说，否则我有一百种不犯纪律的手段把你硬留在这里。”

“……”

“不用担心，有津贴给，饿不死。”

“沈队，棋高一着。”徐虹良暗暗竖起大拇指。

“……”

“诶呀，反正你现在的薪资标准是饿不死就行，给谁打工不是打？人家公安同志公益活动利民惠民，多好的工作啊。”徐虹良又勾住他的肩膀。

“你个搅屎棍子。”齐鹭尧笑。

“谢谢夸奖。”徐虹良笑得比他还开心。

一群人帮着老牛搬家，院子里一时间都是损来损去的哄笑声。

……

那是个夏天，也是老牛认识齐鹭尧这帮怪人的第一年。

彼时的老牛还不知道，这个奇妙的团队、这群奇怪的人，在这座城市里还会接连缔造的那些数不清的传奇，此刻，还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