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塞北（不要催更）

番外没有正文长诶！喜大普奔！【滚】
以及这章完结，丝毫没有完结的感觉，反而像开了一个长篇大坑似的……
总之还是写完了，完结撒盐QWQ【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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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着盗跖差不多该回来了，已然派出班固盖聂一众人手去接应。估计会有闪失，张良放出白鸽示意颜路尽快过来。然而，四更已至，人还未到。
“……”
张良有些着急了。夜晚的桑海，全城戒严，天上地下精密的守卫无孔不入。虽说二师兄武功不俗，可万一出了差错，也绝非他一人能应付的了的。……思及至此，张良抄起凌虚，向留守的徐夫子等人告了辞，动身去接应颜路。
然而，路至半途，一个熟悉的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张良一愣，白发三千，是卫庄。

“刚路过，你们那两个多事的小废物好像有麻烦。”

卫庄淡淡地说。
“……多谢卫庄兄。”
张良略一思忖，不得已，折路去救天明和少羽。

“身体还能动吗？”
“可以……”
“此地不宜久留，跟上我。”张良凌虚入鞘，左右看了看，闪身进了幽巷。

“你们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庄？”
张良瞟了一眼少羽，低声问。
“对不起三师公，我们……”少羽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
张良抿抿嘴，目视前方。
巡逻的队伍发现了刚刚的那一地尸骸，正在全城搜寻袭击之人，街道上黑凯银枪的秦兵跑来跑去。
“子羽，你记着。不该你操心的事，你不用过多思量。”
张良淡淡地说。
“……”少羽微微咬了咬唇。

“师尊他……有责罚你们……吗？”

张良一笑，扭头看他：“你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不需要你操心的事。”
“我知道你身为一族之少主，心思缜密已经是你的习惯。但你如今在我儒家，是我门下弟子，只需安心修学即可。其余之事，不用你费心。”
少羽望向张良，眼神复杂。
张良拉了拉兜帽，回以微笑。

“天塌不下来。就是塌下来，也不由你去扛。……安心做你的孩子罢。”

蓦地，转过一个拐角，四个铁甲的秦兵赫然出现！
“！？”
少羽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秦兵一惊，很显然注意到了这三个人，一把提起枪冲他们冲过来，一边跑一边张大嘴欲大喊“有入侵者”。张良身形一动，电光火石之间凌虚出鞘，银色光华一闪而过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顷刻间奔秦兵而去，冲着那个张口欲喊的秦兵喉咙光华大盛。

“有……”

半个字音卡在喉间，秦兵的颈子凌空断开，鲜血喷涌。
旁边的秦兵一慌，也顾不上喊人了，举着长矛大叫着向张良刺来。张良不躲不闪，反手一挥调转剑口，剑身在空中扫出一个银亮的扇影，“锵”一声跟铁矛擦出火花，手腕施力挡开了这一击。后方秦兵欲补一枪，张良侧身一闪，手中凌虚异常灵活，轻挑剑稍改变路线，“锵”地挑开第三个人的矛，退身闪到一边。
【……真是干净利落的剑法。】
纵然刚才已经见识过一次，少羽还是不由得赞叹道。

秦兵有些愣怔，自知碰到了高手，硬拼不是办法，必须快叫支援。然而张良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们呼叫的机会，剑锋停下还没有半刻立马重新挥剑逼了过去，神侧银光良得能媲美月华。秦兵一惊，抬矛欲挡，张良侧身一闪，手腕甩过凌虚“嗡”地一声，越过矛尖直冲着他身后同伴的眉心就扎了下去。
快的就像一阵风……。这是那个瞬间毙命的秦兵脑内最后的想法。
张良没有半点犹豫，抽出剑来紧追一步，冲第三个秦兵送出了剑锋，寒光逼人。
“！”
忽地，张良感觉心下一紧，一种突如其来熟悉的紧张感袭上后脑。一瞬间他怔住了。
剑锋无误地刺穿了面前秦兵的喉咙，与此同时，身后那最后一个秦兵跑了。张良感觉得到。
“三师公！”
少羽惊慌的声音在提醒他大事不好，张良扭头，望向巷口——

“……”
一个和自己打扮相同的黑衣人。

当颜路赶到的时候，正赶上那个黑衣剑客扎穿第二个秦兵的脑袋。……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人是张良，天底下绝无仅有的一把逸世凌虚他断不会看错。师弟的决绝果断颜路是了解的，几个秦兵还没办法把他怎么样，他倒是有些担心一边那一看就有些不对的子明和子羽。
虽然还不清楚情况，不过他并不急于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眼下最要紧的是师弟和弟子的性命。颜路拉了拉夜行衣的兜帽，收敛气息欲走屋顶赶到两个孩子身边去。
……然而那也仅仅只是一瞬。

——下一个瞬间，第四个秦兵放弃了张良，扭头看到了颜路。

“！？”
颜路一怔，身体僵了一下，几乎是片刻间那个秦兵就冲到了自己面前，矛尖闪着刺眼的冷光，护面上凶恶的獠牙冲他冷笑，周身的寒意直让颜路浑身一震。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许是夜太暗了，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脑海中刹那间闪过一些混乱的画面，他怔怔地现在原地，甚至忘记了闪避。……一切都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大脑一片空白的颜路下意识地狠狠攥了一下系在手腕内侧的剑柄，一声微小却清脆的出鞘之声，宽大的儒袖下摆之间赫然出现了一节晶莹剔透的剑锋。一切都在眨眼间，快得那个秦兵甚至没有注意到他袖下的利剑。
【……用身体记住的东西，只要不死，就不会忘。】
所以放颜路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剑稍已经直指秦兵的脖子了。他大惊失色，反手欲改变剑招的路线，却一切都已经为时太晚。眼看着那明晃晃的剑锋就要没入那人的脖颈——

面前之人忽然鲜血四溅。

颜路惊愕地瞪大了眼。

凌虚银亮的剑华斩开了他面前漆黑的狰狞，就在他剑锋毙了那人性命的前一秒。下一刻，出现在他剑稍前的，已经是师弟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冷静，师兄。”
他听到张良安定的嗓音。

轻盈的凌虚不比笨拙的长矛，张良反手挥剑，“当”一声打开了颜路的剑身。颜路后跃一步，终于收敛了招式，晶莹的剑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宽大的广袖间。
“……”
他长出了一口气。
张良微微喘息，挥过凌虚“唰”地收剑入鞘。
少羽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二……师公。”
颜路看了一眼少羽，微微点头，又望向张良。
“……去哪……？”
一开始还在担心他们的安危，结果却是他反过来救了自己，颜路有一肚子的疑问，不过都被他压了下去，斟酌了一下局势他选了一个最要紧的问题。
张良回望颜路，擦了擦额角的汗。……人是自己白鸽为号约出来的，却走得这么晚，看开大师兄那边的事还真是费了不少波折。张良有千万的话想问他，又深知这些都不是时候。他看看两个孩子，略一思忖，扭头道：“墨家那边要紧，师兄你先过去，我送子明子羽回庄后立马赶去。”
颜路点点头，又微微皱起眉头：“……你回庄里就不要再出来了，我一人不成问题。天亮之前我会回去找你。”
城中已然不能再留了，张良飞快地权衡了一下利弊，只得答应：“……师兄可千万小心。”
颜路报以一笑，收敛气息，轻功一提翻身跃上屋顶，借着夜色消失在屋顶之间。

“三师公……”
少羽担忧道，欲言又止。
张良望着颜路消失的方向，缓缓摇摇头：“莫担心，子羽，你要知道连我都打不赢你二师公。……好了，走罢。”
“……”
少羽不再说什么，担忧地望了一眼黑漆漆夜空，背了天明跟着张良快步向小圣贤庄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