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塞北(不要催更)

请不要催更,明知故催第一次删评第二次拉黑,真的很感谢大家的喜欢,实在被看不到文就跑来质问的大爷们搞怕了。热知识同人写作是爱好,不是职业,没有义务在你想看的时候必须写好了呈上去。

《仁者爱人》【下】

本章依旧“你猜二师公以前有啥黑历史”系列
借用了我另一篇 ( 尚在产出中的 ) 良颜的脑洞,同志们我告诉你们,如果有一个写手说“没写完这篇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再开脑洞啦★”这种话,千万别信,通常连他们自己都不信呢√
【说的就是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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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一样的人。”

少年伏念整理着桌上的竹简,淡淡地说。
“呃?”小师弟眨眨眼睛,愣了一会,随即摆出一脸的失望,“大师兄,我没在开玩笑啦,你就告诉我二师兄是个怎样的人又怎么了嘛!”
伏念瞟了一眼师弟:“你想知道,怎么不去观察子路,跑来问我?……再说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小小的张良仰头,皱起眉思忖了一会。
和自己是一样的人?自己都做过什么?爬墙,上树,捉弄夫子,给同门出气,把欺负人的师兄教训得跑去告自己的刁状……二师兄和自己一样?
稍微想了一下,张良苦笑着摇了摇头。唉,看来大师兄是不打算告诉自己了。

“你觉得我在敷衍你?”
伏念把书简分类,漫不经心的说。
“不然呢~~~~?”张良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桌上,拖长了声调抱怨。
“……”
伏念放下竹简的手略一迟滞。

“……子路和你一样,都是心高气傲的人。”

张良侧头,睁开一只眼看着自家大师兄。
“你觉得他与你不同,是因为他比你能忍,有很多看不惯的事,他不会说,更不会去插手。你做的事他不会做,是因为他天性淡然,不喜欢惹事。”伏念手上仍在归类着竹简,只是表情略有几分沉重,“他比你能忍,但又没我能忍,他看得很开,却又不比道家看的那么开,这就造成他的矛盾。……子路是一个活在矛盾里的人。”
“……”张良坐直了身子。
伏念平素为人谨慎,严于律己也严于律人,但凡有一点看不过去的事他都要说,经常有新来的不明所以的弟子被他训哭。而颜路温润如玉,恬静淡泊,对所有人不管是安分的同门还是顽劣的弟子都温言待之,遇见不平之事也是能让则让。这样的二师兄,得到的评价居然是没有大师兄能忍?……骗谁呢。
伏念扭头瞥他一眼,好像看出他心中所想,慢慢停下了手上的活。
“我说的不是小忍,是大忍。不见诸于平素小事的大忍。”伏念沉声道,眼眸微动,“你的目光不要局限于庄里的生活,往更远的看过去。比如,如果有一天发生了我们谁都无力挽回的大事,试想一下,我和你二师兄,谁会第一个提剑冲出去?”
“……”
张良眨眨眼睛,沉默,慢慢严肃下来。
伏念直视着师弟的双眼,肃了面色:“子房,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对子路的身世有兴趣对不对?……其实,作为师兄,我本应当阻拦你,但你是聪明的人,我不想对你发号施令。我只给你我的看法,具体怎么做,你自己去考量罢。”
张良神色严肃,恭敬地一抱礼:“大师兄请讲。”
伏念回过头来,垂眼看了看,放下手中一卷竹简。

“子路非常不愿意提及自己的过去,作为我们,也不会轻易道出,因为他的身世对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来讲,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就和你的处境一样危险。”伏念将手置于竹简上,慢慢摩挲,“如果你征求我的意见,我绝对会跟你说‘停手罢’。如果他知道了有人在背后查他,即便是你,他也会动气罢。……不过你要是真能查的清楚他的身世,也未必是件坏事,你和他很亲近,如果你能与他分担一些,也许你和他,就都不会这样痛苦了。”
“……呃……”张良听得云里雾里,都快被他绕糊涂了,不过他忍住了不提,先挑了一个最要紧的问题问道,“大师兄言下之意……很多人都知道二师兄的身份吗?”
“不。”伏念摇摇头,“说来说去,现在只有我,师叔和师尊三个人知道罢了。……不过你可不要想着直接来问,你问不到什么的。能知道多少,如何知道,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
张良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伏念又开始手上的活,一卷卷地给书籍归类。
“等你搞清了他的过去以后,也许你就会产生一个疑问……”

【——以他的遭遇,为何还能保持如此一颗平和,而又澄明的心?】

“……”
伏念望着颜路的眼睛,目光里满是复杂。
深夜无声,清冷的月光带着寒意,照得屋中冷冷清清。窗边一盆翠竹枝叶茂密,浮着银色的光华,朦朦胧胧地隐在月色之中。
颜路眸中映着一点寒冷的月光,显得这个温文尔雅的人此刻眼神异常凌厉。……这个眼神,直有十几年没见过了罢?谁会想到无繇,他还能……回来呢。
伏念长叹了一声。
“好一个仁心不死。……子路,你和子房,真是一路人啊。”

【都是一样的心高气傲。】
【只是你比他更被动。】
【没有人逼你,你绝不会去主动招惹事端。可若是有人撞破了你的底线,子房能干的事,你怕是一件不少,全都干得出来。】

道是仁者,所爱……何人。

“子路谨记师兄教诲,绝不拿小圣贤庄安危玩笑。但是,嬴政欲破儒家之意已是昭然若揭,如若有谁想对我小圣贤庄不利,子路绝不能坐视不管。……为今之计,虽非我愿,不到万不得已,子路真的肯助墨家一把,不为别的,只为我儒家上下能安然度过此劫。”
颜路收敛了目光,诚恳道。
伏念转回身去,面冲墙壁。

……都长大了啊,这两个小子。
子路所讲之言无凭无据吗?
你怕是早有担忧了罢。
……只是,你已经没有这些年轻人的这股洒脱了啊。

良久,伏念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叹了一声。那沧桑的一叹冷不防地让身后的颜路心揪了一下。
“……老了……。”

【尚未及冠的子房,弱冠年盛的子路,和几近不惑的自己,老了,真是老了啊。】
【总以为自己还年轻力壮,能在这乱世之中秉承一股风气,可守不住了才发现,世道早就已经变了,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自己,远远地被时代甩在后面了。】
其实自己也能看得清很多事。子路讲的,没有一件是他所不曾想过的,只是他无法将它摆上首位罢了。牵挂太多,限制太多,一想到这种改变可能付出的代价,他就没办法做出那个昂贵的决定。……人,有时就是不得不把自己装在各种各样的套子里,直到有一天动弹不得。

“……师兄……”
颜路心下一阵抽痛。
伏念的背影,依然伟岸雄浑,像一座山,……颜路却分明感受到一种无人可以言说的悲伤与孤独。他忽然有些无措,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看着一个骄傲的灵魂不得不在时间的洪流里俯首低头,悻悻认输。
忽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数年掌门下来,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也迅速地老去。呕心沥血,心力交瘁,他为小圣贤庄牺牲了太多,颜路已经想不起来他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事故似乎这种不远不近的关系是他有意为之,他是小圣贤庄的象征,不可能像自己,像子房,他需要一个完美的严厉形象,就算这有些不近人情。
面具带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但是他毕竟不完美,他不能也做不到枉情,他会对二师弟心软,他会为三师弟担忧。
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愤怒是唯一不破坏他完美威严的感情。
【十年了,男人,终于……累了。】

“……”
颜路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一句“师兄”哽在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他的眼眶忽然就热了。
他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曾经骄傲一世,与天地同辉,与日月同耀的骄傲灵魂,白发苍苍地倚在墙边,人生的战甲被斑驳的光影清楚地映出无可挽回的铁锈,浑浊的双眼浸染着难以言说的沧桑。
岁月的风沙凄厉凌人,颜路在时光中不停地改变,然而,一句一言难尽的“老了”直直将他打回原形,剖开这十八年的淡然,生生剜出了最原始的那份痛楚,让他看得清楚,对他来讲无比重要的人们,都败在了堆积着的光阴里。
【无繇……】
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呼唤他,提醒他,你不要忘,你不要忘了。

【我曾以为,您……战无不胜。】

颜路自嘲地笑着,不知不觉间红了眼圈。

“……你下去罢。”
伏念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恍若暮间的晚钟。
颜路擦拭了一下眼睛,张口欲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那么单薄无力,最后只得双手抱礼,匍匐于地,深深地一揖。
“……”
伏念银蓝色的双瞳低垂,在夜晚闪烁着无言的光。
……每个人都在深思。
一个关乎人命,关乎儒家,甚至关乎天下的一个决定。

只在一念之差。


月夜。
早已是深更,弟子悉数就寝,小圣贤庄一片寂静,仅有月光随着晚风无声的游移,静谧而神秘。
二当家轻手轻脚地从掌门师兄的居所退出来,在身前将门关上。忽的一回头,看见一只雪白的鸽子飞过夜空,没入小圣贤庄茂密树林的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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