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塞北(不要催更)

请不要催更,明知故催第一次删评第二次拉黑,真的很感谢大家的喜欢,实在被看不到文就跑来质问的大爷们搞怕了。热知识同人写作是爱好,不是职业,没有义务在你想看的时候必须写好了呈上去。

【淘咖兄妹向】木兰歌(5)

咖喱:陶木兰

淘气:陶煜清

啦啦博士:Dr.LALA

======================


08

时间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2992年的夏天。

该上小学的陶木兰如愿进入了哥哥就读的学校,理由是跟哥哥玩了两年开放日一次运动会也没参加上,我要自己念书自己报名。亲自上阵的陶木兰果然不似池中物,头一年就玩了个疯,跟比自己大两个年级的孩子满院疯跑,玩上头稀里糊涂回了三年级的座位区,徒留要照顾两个孩子的妈妈满学校找不到自家崽,给年级老师留下了“陶家兄妹俩一个自闭症一个人来疯”的深刻印象。不过,这个印象也就持续了两年,今年的运动会就只有她自己了,因为陶煜清升入了五年级,不再参加开放日了。

操场上,为期一天的趣味运动会已经结束,散了场的学生和家长如打开泄洪口的潮水般向校门涌去,抱着小花盆的陶木兰随着人群往出走,这是今天的纪念品,参加舞蹈队的小朋友都能得到一个。

之所以不是奖品,是因为她没能参加任何项目。

离开操场的这段路很长,同学们和家长三两结伴,唯有陶木兰形单影只。小姑娘一蹦一跳往外走,踮起脚向校门口张望,想找到一个接自己放学的人,倒是真有个熟悉的身影等在门口,可惜不够高,不是爸爸妈妈任何一人的身高。

陶木兰泄了气。

她撅着嘴,跟着人流走出校门,走到那个身影前,冲着坐在电子桩上看书的后背抬手就是一巴掌:“喂。”

“!”陶煜清吓了一跳。

陶木兰一脸不爽。

“哦。”他跳下桩子,把书收进书包,“你们散了啊。今年还挺晚的。”

“……”有你这么接人的吗,看都不看我,你压根不关心接不接得到吧。

小姑娘哼了一声,抱起花盆就走,陶煜清背好书包赶紧追上:“爸妈还没下班,LALA姐说他们还没回来,所以只有我了。”

“……”

“LALA姐说他们八点多回来。还是能赶上的。”

谁生这个气了。陶木兰又哼一声。再说,他们爱回来不回来,反正我生日也没有一次回来的。

小姑娘撅个嘴生闷气,陶煜清一时也不知她又在气什么,只能默默跟在旁边不作声。

陶木兰家里的情况学校很清楚,倒不如说像陶木兰这样的军人家庭在龙骑基地学区里比比皆是。母亲是军人,父亲是研究员,双亲都在机战军工作,没时间顾孩子是常态,就是因为没时间才把孩子送学校去的,学校对这种双亲都出席不了学校活动的情况也非常理解。可惜学校理解,陶木兰不理解,疯丫头好容易等到开放日却连一个项目都参加不了,气得跑去参加了舞蹈队跳花束舞,她可不是那种肢体协调动作优美的类型,吃了不少苦头。……当然,纵然也算是参加了运动会吧,可抱着一件重在参与的纪念品的小姑娘还是非常不甘心。

“你这个是什么?”陶煜清看到她怀里的花盆,问。

陶木兰哼一声。

陶煜清猛地拉住她胳膊:“等等,到了。”

小姑娘给他拽一趔趄,不满地瞪起眼睛。陶煜清摸出ID卡刷了一下,面前玻璃门缓缓打开,是一间蛋糕店。

“……”陶木兰眨眨眼。

他带着妹妹信步走进店内,走到收银台前,仰头看着探头出来的店员:“阿姨,我来买一个100~150信用点的蛋糕。”

“哦……哦。”店员也有点没反应过来,“想要什么样的?”

“我妹妹挑。”

他回头,看看妹妹:“你去挑吧。”

陶木兰颇有些震惊地看着这个臭屁小子的脸,直到她确定下来要哪个的时候依然没回过神来。店员饶有兴致地看着兄妹俩,一个五年级的小孩子带更小的孩子来买蛋糕实属少见,何况还是刷ID卡进来的:“你是她哥哥吗?”

陶煜清点点头。

“你今年几岁呀?”

“11。”

“11岁就有ID卡了吗?”

“今年参赛办的。”见妹妹挑好了,他抱起册子递回窗口,“要这个。”

店员接过,刚想问他打算怎么付账,就见他掏出信用卡一并递来。

“是爸爸的卡吗?”

“是的。”

“爸爸知道你拿他的卡给妹妹买蛋糕吗?”店员笑着接过。

陶煜清点点头:“他让我带木兰来的。”

等待的时间,两人坐在店里的餐桌旁,陶木兰抱着小花盆一晃一晃晃着腿,陶煜清依旧看书。小姑娘看看他,又看看花盆,撅着一张小嘴:“你已经会用爸爸的卡了啊。”

陶煜清头也不抬:“有ID身份就能用信用卡。”

“我也能吗?”

“12岁才能办ID卡。”

“我也想11岁就有ID。”

“你也可以参赛,参赛就能破格办。”

他翻过一页:“不过他们可不考跑步什么的,你还是好好学习吧。”

自家哥哥是天才,陶木兰早就知道了,她只是不知道陶煜清具体比同龄人强到什么程度。陶煜清参加的比赛是基地研究所办的,叫“青少年‘双进三优’综合资格测试”,专门甄选有天赋的学生进行综合培养的一项初步测试。所谓“三优”是指“理工优”、“文史优”、“体德优”,“双进”指学习能力和心理素质双重进步,对学生的综合素质要求非常高,是一项专门为亚陆科研需要甄选天才的考核机制(Asia Young Scientist Qualification Selection,简称AYS测试)由各个卫戍区注册有国际资格的正规研究所承办,每三年一届。“双进三优”考试的过程非常漫长,短则三年长则六年,期间要经历无数次不定时突击测试,并非几场考试即出结果,而是一个漫长的考核过程,一直到高中毕业前都算在考核期间,考试内容条目详实种类繁多,有直接测验的也有不通知你悄悄进行的,能通过者寥寥无几。

当然,如果你足够牛逼,能够在高中毕业的时候拿到考核通过证明的话,那么全亚陆所有的科研高校都将为你敞开——不,不够准确,应该是全亚陆所有的科研高校都会盯着这几个凤毛麟角的合格者,你将收到不计其数的橄榄枝,读多久书就会持续到多久。不过这种考试也有其自身的强制性,天上不会掉馅饼,亚陆研究协会花这么大成本组织测试不是在做慈善,一旦通过ASY测试,合格者以后就只能从事相关领域研究工作。这也是为了早早把有天赋的人才留在珍贵的重要岗位上。

值得一提的是,AYS测试年龄要求16岁及以下,一般最小也是初中生,再小的小学生很难通过初审,通不过初审就无法参赛。但是陶煜清通过了。

这就尴尬了。

因为默认这个测试里是没有小学生的,所以等到他填写入选测试资格信息的时候,才发现他没有ID身份,这孩子还不到办ID卡的年龄。

陶木兰坐在凳子上晃着腿,抱着自己的小花盆。

桌对面的哥哥抱着本书,也不抬头,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他一天要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这些密密麻麻的字里,不觉得烦吗?

她看看他的书,又看看他的ID卡。

ID卡啊。

小小一张破格办理的卡片,和爸爸妈妈他们的一样,和其他人的也没什么不同。但是出现在陶煜清手边,就好像在说,我已经和你们不一样了。

哥哥和我不一样,和我们都不太一样。这点木兰是知道的。

他参加的那个考试,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就像爸爸那种厉害……说起来,哥哥以后会和爸爸一样吧?做一个科学家,会像爸爸一样厉害,像爸爸一样与众不同。

……会像爸爸一样忙吧。

她垂下眼帘。

会像爸爸一样优秀,去一个我不了解的世界里,做一些我永远也看不懂的工作。

真好啊,他一定更能理解爸爸……

这种感觉有点奇妙,好像世界隔着一层纱与她低语,知道尽管声音近在耳边,却不可能撩开纱帘,将这不熟悉的世界看个明白。在这个八岁生日的午后,小小的木兰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了哥哥的优秀,这份差距具象化在她面前,让她忽然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爸爸很厉害,是很忙碌的科学家,妈妈很厉害,是很忙碌的军人,哥哥也很厉害,会成为和爸爸一样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都有自己的世界,都那么忙碌,在我看不到的世界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们都离我很近,但他们都和我不同。

那我是什么呢。

小木兰忽然很难过。

我是什么呢。

被留在平凡里的我是什么呢,是爸爸妈妈的小女儿吗,可如果我不是他们的女儿,仅靠我自己的力量,我还能离他们像现在这么近吗?

如果我运气不好,没有这层身份,我要怎么和他们站在一起呢。

我也想离他们近一点……可是我够不到。

她抱紧小花盆。忽然很想念出差很久的爸爸和妈妈。

爸爸、妈妈,讨厌,你们也不回来……呜……

 

 

“诶……诶?”

 

一声啜泣给陶煜清拉回了注意力,他抬起头,面前小姑娘已经开始掉金豆豆了。诶?怎么突然哭了??坐在这里好好的怎么自己就哭了??

“你……诶?不是、诶?”陶煜清吓得扔了书跳下座位,到她面前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你,你哭什么啊?喂!喂!”

小姑娘完全不理他,只顾自己抹眼泪,看得陶煜清哭笑不得:“不是,你看我一眼啊!”

小姑娘眼泪汪汪抬起头掉金豆豆。

“不是让你看着我哭……”

虽然差不多习惯了这小丫头动辄哭哭啼啼,但每次她一掉眼泪还是弄得人一个脑袋两个大。陶煜清满头问号,背后好像店员都探出头来看他们了,急得小男孩直挠头:“你怎么了啊?你别哭啦……我今天没装纸……”

“呜……呜……”

“你哭啥啊?谁欺负你了?”

“呜呜……”

“是、是运动会怎么了吗?你先别哭啊,你说话……”

“呜……呜……运动会没参加上……”

“你不是去跳舞了吗?”

“我跳得不好看……”

“呃……这个……”

“爸爸妈妈谁也没来……”

“都说他们还没下班么!一会会回来的!”

“你有ID卡……”

“……啊?”

“你什么时候走……你个骗子……”

“???”

 

陶煜清彻底听不懂了,不如说他从小就没听懂过哭唧唧的妹妹解释自己为什么难过。好在木兰是个省心孩子,不会哭起来没完没了,笨嘴笨舌的小男孩就这么在旁边杵着干等着她哭完,感觉语言系统稍微恢复了一点才又问她为什么哭。他理所当然以为是谁嘲笑她了,这很合理,毕竟运动会刚结束,而她那个舞……确实跳得一般般。

直到走在回家路上,听木兰前言不搭后语说了好几遍,陶煜清总算听明白了。听明白了的哥哥哭笑不得。

“这个……我觉得你想的有点多……我只是开始考试了而已,并不是一定能考上的。”

“我觉得你在假谦虚。”鼻头红红的妹妹翻了个白眼,“谁不知道你是特别厉害才被破格发了ID卡。”

陶煜清干咳一声,不置可否。

“但是……但是你这个担心就很多余么。谁规定你一定要特别厉害才能待在老爸老妈身边……”

陶木兰还以为他要说那种“不管你是什么拉跨孩子爹妈都一样喜欢你”的倒霉鸡汤,当场破防,眼瞅着又要跟他大战三百回合。没想到陶煜清一手提着蛋糕一手夹着书,说了句意料之外的话:“……所谓天才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平凡,也没有绝对的天才。你也是个天才,你不知道么?”

“……啊?”

这是什么鸡汤,陶木兰眨巴眨巴眼。

“你觉得天才是好词吗?我最讨厌别人这么叫我……”他切了一声,一脸嫌恶地皱眉,“他们把我留在屋顶上的时候,打我的时候,说我有自闭症的时候,你见过那帮人的表情吗?说我‘天才都带点不正常’、‘天才和疯子也就差个名字’……你觉得他们这么说的时候,是在夸我么?”

“……”

“那年我弄了一身泥回来,进屋候全班小朋友都笑我。小薰阿姨问我干嘛去了,我说我和了个泥塘,想飘起来。他们笑得更大声了,用玩具丢我,大班了还和泥玩。”

小薰阿姨是幼儿园的老师。陶木兰立刻想起了那张脸,她和陶煜清也读了同一所幼儿园,带班老师都差不多。

“小薰阿姨拦住他们,她不太高兴,因为得帮我洗澡换衣服,大班老师已经不用做这些事了。她冲丢玩具的人喊了一句,说的是……”

 

陶煜清面无表情,淡淡道:“‘离那个天才远一点。’”

 

“……”陶木兰心里好像被揪了一下。

到家了。她看着哥哥熟练地把蛋糕换到左手、掏出钥匙,轻轻一转单手开了门:“但我当时其实只是想实验一下面积跟浮力的关系而已。”

“你觉得我是天才?我觉得你才是天才……你是怎么做到让认识你的人都喜欢你的,我至今也理解不了。”

“我也没有……”

陶煜清走进厨房,把蛋糕放在桌上,脱衣服、换鞋,好像个自己就能照顾自己的小大人。但陶木兰清楚,他实际上的自理能力非常差,忘记吃饭忘记睡觉是常有的事,他这种好像能干净利落料理一切的样子都是假象——他的身边没有朋友,爸爸妈妈也顾不上他,他要自己做好起码是表面上的一切。会被欺负他的那些人看到的,他要做到最好,用实际行动表达“你们去闹吧,我根本不受影响”。而他们看不到的,吃饭、睡觉、冷热、喝水等等一些生活中事,他根本就不在意,甚至不想管,懒得管。他的生活就像是给别人过的。

他爬上沙发,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收拾下去:“你有。你很受欢迎,爸妈都更喜欢你,老师也喜欢你,你讲话不会惹人生气,你和别人相处时不会受欺负。”

“这不是很平常吗?你不要讲会生气的话就好了啊!”

陶煜清直起身,定定地看着她:“什么话是不会生气的?”

“不会生气就是……”

陶木兰猛地停下了。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无言地看着哥哥的眼睛,没有再说下去。

陶煜清也望着她。

兄妹俩就这么沉默了一会,他继续弯腰收拾桌子,没有再抬头。

说话得体,体贴他人,不要被人欺负,向他人表达善意,也赢得他人的善意——这些生活中最平常的交际对她而言再简单不过,但对陶煜清,却是怎么也理解不了的难题。……多么复杂的知识也只是知识而已,假以时日总会理解,但人总是在变,总是在隐瞒,总是在算计,她忽然开始理解哥哥那句“看书比跟人聊天要简单多了”。

所谓的天才与平凡,都不过是相对而言。

他收拾好了桌子,把蛋糕从厨房拿出来放在茶几上,陶木兰看着他收拾完,跑到沙发上坐下。他也坐了下来,手里拿着刚刚那本书,抬眼看了眼时间,说老爸老妈还得晚点回来。

他又要看书了,哪怕连跟自家妹妹聊天也是件辛苦事。他总是看书,书真有那么好看吗?或许对他而言确实,那会不会其实也是……

陶木兰想,除了看书和学习,他也不会做其他的什么了。

那种隔着一层纱的世界,他其实也是置身其中。不过是他置身在自己的纱里而已。

或许在陶煜清的纱里,陶木兰才是那个和爸爸妈妈身处同一世界的人吧?随着年岁的增长,大家都可以正常交往了,妈妈很受欢迎,爸爸也很受欢迎,木兰更是自小就讨人喜欢,他们才是一个高度的人。而我,如果不是这个儿子的身份,我还会这样被他们包容、被他们爱着吗?我也很想正常地与他们站在一起,可是我够不到正常的界限。

陶木兰忽然鼻子一酸。

在他眼里,天才是旁人讽刺他的称呼,而真正的天才,是自己那个从小就讨人喜欢的妹妹。

 

她忽然一把攥住陶煜清的手,认真地瞪着他。

陶煜清给她吓一激灵:“什……”

“你别走了。”

“……啊?”

“我也不走。”

“哈?”

“我不担心你会走,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走,我不会走的。我们都好好地呆在这里吧。”

“????”

傻缺哥哥一脸黑人问号,跟妹妹总能猜到他的意思不同,他总也get不到天马行空的小木兰又在说什么,在没有默契这点上他们俩总是很有默契。

陶木兰看着他的眼睛:“我要把今天的生日愿望许了。”

“蛋糕都还没拆呢……”

“许了。”

她“啪”一声把哥哥的手拍进掌心里,闭上眼睛,认认真真地许下了一个愿望:“我许了。”

 

单有我俩任何一个,什么事也做不成。

 

我希望我们能一直在一起。

 

 

09

“——喂?”

 

“啊,煜清……”

 

“是的,老师还没有回来呢。你们吃饭了吗?”

 

“啊,小木兰好,我也吃啦。”

 

“不能确定呢。不过老师今天保证了好几回说尽量回来,可能会晚一点吧,但他们应该会回来的。”

 

“嗯,可能得十一二点,你们不要等了,到点就睡吧。”

 

“哈哈,早上起来切也行呀。”

 

“啊,对了,小木兰生日快乐,姐姐要加班不能过去陪你们……”

 

“谢谢小木兰,我会休息的。”

 

“好的,煜清,老师来电话了我会打给你。”

 

“嗯,嗯,好的。”

 

“你们不要熬夜,早点睡哦。”

 

“好的。”

 

“晚安。”

 

 

“……”

LALA放下电话,看了一眼毫无声息的联络屏。

研究室灯火通明,今天是冬日湾实测数据回收的最后一天,一半人留在办公室加班,等着整理前线回传的实测数值。连着值了三四天的核心项目组有点强弩之末了,LALA也是其中之一,即将大功告成的解脱感除了隐隐的满足外又有些让人提不起干劲,整个研究室没人说话,只有机械运转的嗡嗡声,大家疲惫地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等着另一头的联络屏传来消息。

LALA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回到工位上,看了一眼联络屏。

屏幕依旧“No response”。

她眼睫微动,看了一眼时间,屏底显示10:27。

看来老师那里的情况比计划中要困难啊。她有些不安地想。

今天上午还发了变异种警报,如果前线有战斗发生,实测期限就又要延长了吧……可怜的木兰,希望她不要难过。

她抿了口茶水,想,估计煜清也不会哄女孩,要不明天午饭给她买个小礼物送去吧。


评论 ( 25 )
热度 ( 142 )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风雪塞北(不要催更)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