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塞北（不要催更）

说好了三千字以内写着写着又超了【落泪

指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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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齐护法是一个怎样的人？

 

A1，来自四堂小兵的匿名回答：

你你你问谁呢你！！我不知道啊，我不想说，你离我远一点，我们圣教护法精明强干聪慧过人举世少有开门大吉，你你你少在这里嚼舌根子！小心教主拔了你的舌头！

 

啊？哦他不在啊。

 

……你能给我打码？

 

那，那你可说话算话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把我名字说出去，让护法知道了，我他妈做鬼也拽你一起，你自己也没好果子吃知道吗……

 

唉。

 

你是新来的吧？我跟你讲，咱这护法可是个笑面虎，你别自找没趣，惹谁不要惹他，惹了我们堂主都不要惹他！懂吗？你得惹了我们堂主，你送点银子，送点女人，拍拍马屁拣两句好听的，只要抹得开面儿，总能哄他个笑脸，护法可不行，他要是认准了你该死，你讨好他的法子都没有。

为啥？因为没人知道他脑子里在想啥啊！你马屁都不知道该往哪拍，邪门得很。

你说他傲吧，他和我们堂主关系还不错。我们堂主你知道吧？十足一混蛋，有点文化的人都不乐意跟他打交道，连大老粗都不乐意，三堂牛堂主就跟我们仇人似的么。诶，但是人家护法就不，他和堂主关系可不差，见面聊天都笑哈哈的，得空还一块去喝花酒呢……嘿，你那什么眼神？这有什么奇怪的，哪个俊哥不风流啊？护法不风流，那不是白瞎了那张漂亮脸蛋儿吗【摊手

不过你别看我们堂主混蛋，他混蛋吧，还谁都不敢得罪他。人家怎么骂他来着？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这帮孙贼！心里指不定骂成什么样了，面儿上还得朱堂主朱堂主地叫着，腆得紧！哈哈哈哈……不过这点事吧，护法也不干，你说邪门不邪门，人们都不和堂主来往，他私下结交他，人们都怕得罪他吧，他偏偏不给堂主面子，所以说你就不明白他脑袋里想的是啥。

有啊！有例子啊！哪能没例子呢，我敢说这话当然就是因为我见过啊，寨子沟那次你去了没？就咱打水峪山庄那回！

嗨，那我可得给你讲讲，你是不知道那次有多玄乎。

你知道护法平时在教里头都管啥不？

对，传信，俸银，督军，伺候教主，都对。还有呢？

你看你看，孤陋寡闻了不是？这些都是护法的表面工作，你来的日子太短，让他给蒙了。给你提个醒，你想想，咱教里头缺啥？

想不出来？

江湖各大门派，正到盟主府野到边蛮子，只要是出来混的，谁家不养几个死士备着，对不对？可咱圣教有吗？……你来也有些日子了，你听说过吗？

哈哈，那可不，我在这呆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

小子，今天我给你讲的你回去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这都是咱教机密，要是哪天从你这泄露了，护法能悄悄让你死得就像没出生过似的，知道了吗？……知道就好，把嘴给我闭严实喽。我告诉你，咱教不是没有死士，相反，咱教死士牛逼大发了，叫坤行卫，坤行卫这名儿你熟悉不？

对头，护法的居所叫坤行居。

知道护法真正的活儿是忙啥了吧？

切，甭说你了，我都没见过！咱教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见过坤行卫的加起来没有两只手多，连我们堂主都没见过。还是上次喝酒的时候，堂主说漏了，谁嘲讽护法手底下没兵就是个教主的传话倌儿来着……然后堂主就笑，说你以为齐鹭尧是个光杆司令啊？拉倒吧！他手底下的个个都是怪物，你以为他为啥在教主跟前那么红呢，还不是会养疯子，那坤行卫个个都是阴槽子爬上来的活死人，疯得很。

说完了还把自己吓了一跳，你看那模样就是酒醒了一半，诶，诶！你们几个，我刚吹牛呢啊，你们啥都没听见，别出去乱嚼舌头根子，当心姓齐的做了你们。

啊？

这不知道，可能是教主的杀手锏吧？反正就是不让议论，也不让堂主级别以下的人知道。

我是咋知道的呢，不是上次打水峪山庄吗，你那次在不在？咱们大军从松山底下寨子沟过的，当时我们堂是先锋吗，我和几个新兵探路，你也知道，探路的死得快，没练过的新兵不值钱……可说我们是整个大军里最前头的一队人了。好在那不是打仗，就是普通的探路，现在想想真是后怕，但凡出点差错，我还在这跟你说什么说，早就挂墙上了【摇头

那是个小沟子，没多少人，你也能看出来消息不是很灵通，我们进去的时候好多村户都正打算跑还没跑呢，看见圣教大旗一下子都慌了，整个场面鸡飞狗跳的。你知道吧，探路的敢死队一直是有了今儿没明儿的活，一下看到这情况，那哪把持得住啊，他们越逃我们就越开心，他们越怕我们就越兴奋。我当时年轻，入教才四天，胆小，只敢抢抢米面啥的，他们有的在教里待时间不短，那可真是什么都敢干啊，宰人家的驴子，把车拽倒，劫车杀人，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户的姑娘还没跑走，和我同队的那个大哥把我拉过去，让我拦着点姑娘的老母和丫鬟，当着老婆子的面强上了人家闺女！诶呦，那老婆子也哭，那女的也哭，哭得那个惨啊，又尖又细，我这现在想起来耳朵根子还生疼的……

当时一片混乱，老婆子都要跟我拼命了，我这正拦着呢。你猜怎么着？

 

好家伙，我突然被人扇了个巴掌！

 

那一巴掌扇的，我老天，险些他妈扇我一跟头——你不要笑！不要笑！你是不知道那手劲儿，我就没见过扇耳光能把人扇懵的，但当时我是真懵了，耳朵里嗡的一声，那一下天地就倒了个个。我这还晕着呢，就听旁边“啪”一声，身后也“啪”一声，那身法，好家伙，我连扇我的人影子都没看见，半边脸就肿起来了。

结果眼前刚清明点，还没回过神呢，立马就有人把我按在地上，跟他妈扇我那人一样快，都没看清他啥模样，就觉着是个黑衣服，头就给按地上了！

“操你妈的……”我这火腾一下就上来了，谁？！谁敢打老子！！结果这刚要反抗，旁边老哥赶紧叫我，他也肿着半边脸给人按在地上：“傻子！你不要命了？！快跪下！”

“？”

“这是护法大驾！不想死就快跪下！”

我这一愣神，又你妈被身后那人给按住了，操，他还挺积极。

对，对，就是那次么，我头一回见咱圣教护法……嗨你别想的那么严肃，他就一小孩，真就一小孩，估摸着也就十六七岁吧，瞅着比我小不少呢。好家伙，甭看小，凶得很！快得你根本反应不过来，我们当时有十来个人吧，他挨个给了一巴掌，都是还没反应过来“啪”一声就打完了，你都没看见他怎么过去的他就到你面前了。诶，说到这，你别看咱护法文文弱弱的，那家伙是他妈玩暗器的！手劲大得吓人！现在想想我这半边脸还疼呢，我们十来个人一人脸上一红巴掌印，你是没见啊，肿得老高了……

最后一个是我哥们儿，我俩同一天入教的，他也是个挨使唤的命，当时没来得及胡作非为。他看见护法要打他，下意识一躲，然后护法就站那了，扬着手，也不动弹，就盯着他看。

我那哥们哪见过这架势啊，也不认识这是谁，就看着是个挺大的官，挺生气，就乖乖站回去了。护法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那个脆啊，现在还是那哥们的心理阴影，见着护法都绕道走。

 

“你们是哪个堂口的？”

 

“……”

不敢说话。

 

“回话！”他一声厉喝，我们这帮人都打了个哆嗦。最后那哥们以为是问他呢，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回回回回大人，小的四四四四堂叁字头队上的……”

“四堂？”

护法眯起眼睛，沉默了一会：“呵，四堂……四堂……什么人带什么号货色。”

“叁字头队头是谁？”他向我这头看过来。我这吓一愣，就听我身后那人说话了，“回大人，朱无戒堂主麾下叁队头刘大彭。”

“好。这个刘队头可以拿掉了。”

他横我一眼，那个眼神又冷又阴，看得人起鸡皮疙瘩：“疾如风，徐如林，不动如山，此乃教主治军之纪令，手下不知军令为何物，此乃队头之过，队头治兵不严乃堂主之过，这笔记上，回去呈给我。”

“是。”

……说起来，小子，你见过护法吗？

不是，不是齐鹭尧，我说的是护法，督军齐护法。

但凡见过护法的人都不觉得他有多和蔼可亲，真的，那个笑你们是不是觉得他特平易近人？不对，傻子，教里的老人都知道，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护法笑，他一笑能笑出我们一身冷汗来。

他本来是想把我们军法处置的，是，虽然他没说，但那个表情根本就是想拿我们充个典型杀鸡儆猴了。身后压着我的人一直没松开过，我后来才反应过来，奶奶的，那就是坤行卫！绝对是坤行卫！他们特别会隐藏自己的面貌，真的，当时被压在地上的不止我一个么，但后来再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居然所有人都没看到压着自己的人长什么样。不止自己身上，别人身上的也没看到，就知道他们穿的是黑衣服，不是侧着脸就是背对着自己，特别熟悉怎么避开别人的视线，在场那么多人啊！那么多黑衣人，一个看见脸的都没有！你说这不是专门训练过的怎么可能？

护法直属于教主，不在堂口任职，手底下无一兵一卒。现在凭空出现一堆擅长隐匿行踪还只听护法调遣的人，那你说，这不是坤行卫，还能是什么？

我当时真是在鬼门关上溜了一圈，现在想想都后怕啊，他那个表情真就是不容置喙，认了你得死，你怎么求他都没用。

强上人家姑娘那个，也被按住了，裤子都还没穿上呢，他和我们不一样，在教里待有一年多了，当时算堂主的亲随，谁看到都得给他几分面子，是我们几个新兵蛋子的临时队头。操，现在想来幸好他是个操蛋货，要不然死的就一定是我了……他挺不服护法，一直梗着个脖子瞪着他。护法撂下几句把我们押解回军本来就要走了，那家伙突然扭起来，也不管有人按着他，指着护法鼻子就骂，骂的特别难听，什么三堂的奴才教主的小倌儿狗仗人势都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他当时咋想的……估，估计是觉得护法年纪小，这样能镇住他？

护法还真被镇住了，愣在那就听着。

坤行卫一个都不生气，也静静地听着。你知道他们给我的感觉是……根本不关心这个人在说啥，只等护法下令是割他舌头还是抹他脖子，好像天生就没有感情一样……大概在这帮人眼里，只有死人和还活着的死人两种分别。

护法听了一会，然后就笑了，一改之前那种扇人耳光的阴冷，笑得就像平时见教主一样。

你知道我为啥怕他笑了不。

他就踱步到那家伙跟前，悠哉悠哉的，就像看着个什么很爱怜的下属：“是吗……我看你挺急的，裤子都脱了么。怎么，光着屁股凉快？”

“你少来这一套！！姓齐的我告诉你，你狗眼看准了人再来放屁话，借你几个胆子也杀不了你爷爷！堂主给你脸了还！小屁孩子，忘了自己姓什么？！”

“诶呦，朱堂主，您早说您是朱堂主的人啊，朱堂主我哪得罪得起啊？”

他苦笑一声：“还杀您呢，别折煞我了，我哪敢杀您啊？我杀得了谁啊？全教上下都是教主的人，教主不放话，我敢杀谁啊。”

“算你狗脑子清醒，没有教主你算个屁！这是四堂的地盘，外人少他妈指手画脚的！”

“呦，四堂这么厉害呢？奉教主之命监军都不能进，算外人呢。”

护法回身：“这条记上，回去一并呈给我。”

“……”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那人脸色明显就变了。

你他妈傻逼吧……你个端枪跑腿的大老粗能说过嘴皮子66的护法吗！？我当时真是想宰了他立功赎罪的心都有了，虽然堂主确实已经够混蛋一身骚，教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你也别啥事都给他惹啊！将在外总帅多少心存疑虑，是否坐实还不就凭督军一句话吗！这时候惹护法，你脑袋不想要了？

问题你死你去死别让四堂跟着你去死吧？！我们还想活呢啊！！

“胯骨底下长着二两肉，真以为天老大你老二了，看见女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怎么，还搬出朱无戒来压我，你以为他平平安安混到今天，靠的是在我面前跳腾？”护法冷笑一声，偏头示意，“来人。”

“护法。”一个坤行卫上前。

“既然裤子都脱了，就别扫了人家的兴。他不是管不住裤裆里那玩意吗？”

 

护法冷冷道：“阉了他，帮他管。”

 

“是。”

 

“齐鹭尧！！齐鹭尧你敢！！！你他妈敢碰爷爷一下试试、朱堂主不扒了你的皮！！！你他妈一个靠卖屁股上位的真就不知天高地厚、回头教主不高兴你他妈剁了喂狗都——”

 

 

……那个惨叫啊，你没听过啊。

真的惨。

太惨了……。

听着我自己都疼……

那帮坤行卫都是死士，杀人的手法啊，用杀人的手法……那个啥，你就想想，下手有多狠吧。

太惨了……

护法临走前还在笑呢，我现在都能记得他当时笑得有多好看，那句话是笑着说的，说得我浑身发冷：“记住了，别让他死，这是朱堂主的人，待会还要给四堂送回去呢。”

 

 

小子，听明白了吗，我再嘱咐你一遍，护法绝不是善茬，惹谁都不要惹护法……你要是还想在这个教里待下去就记住了！惹 谁 都 不 要 惹 护 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