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塞北(不要催更)

请不要催更,明知故催第一次删评第二次拉黑,真的很感谢大家的喜欢,实在被看不到文就跑来质问的大爷们搞怕了。热知识同人写作是爱好,不是职业,没有义务在你想看的时候必须写好了呈上去。

【RB中心向】谁也不能指责smoky的不是!(中)

过渡章,本章主RB
其实比起smoky本人的故事,我更想看一些RB全团的交叉互动,因为官方着墨太少,感觉RB众人一直在与smoky捆绑出售,没什么鲜明的个性,虽然这也可能与无名街大家庭制有关吧……但,如果人设永远只停留在“smoky带领的一群孩子”的程度上话,就不免太让人感到遗憾了。
从这个角度看FM3的便当也许也不是坏事吧……大家离开smoky的庇护一定能成为更完整的自己……
【想看离开smoky的大家心里各种各样的纠结,以及用自己的方式支撑着无名街的故事】所以有了这个过渡章。
顺带一提RB里个性最鲜明的是小疯子優,可能是自家孩子怎么看怎么顺眼的缘故吧,那个得知绪里逃走后的“哈?!”真的是爆炸可爱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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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砰砰砰——”
上午,一斗罐的门忽然被敲响。直美一愣,打着鸡蛋的手不自觉地停了一下。
眼镜蛇抬眼,放下报纸朝门口望去,阿登和大和也在店里,一边剥着蒜一边回头。
对于这种正在营业中的酒吧,有谁会进来之前先敲门啊……直美无语,她大概知道是谁了,把盆重重往桌上一放:“请进!”
拉拉端着水壶,有点不知所措。
门被打开,墙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声,来人探进身子,一身标志性的军绿色,头发火红张扬,进来之前先在门口脚垫上蹭了蹭鞋。后面似乎还跟着一个人,垂头丧气,一脑袋黑发乱糟糟的。
“打扰了。”
他向沙发上的眼镜蛇微微点头。
“……”
直美想生气都有点力不从心。smoky到底是怎么教的啊,那样一个地方出来的人为什么都意外的懂礼貌……每次都这样我怎么张嘴骂你们啊……
“我在找smoky的妹妹拉拉,请问她有没有——”
“P……”
拉拉怔怔地看着他。
“拉拉?!”
P看到了她,脸上闪过一阵惊喜,不过立刻想起了什么,顿时生气:“你——在外面跑了一晚上吗?!我们都快被你吓死了啊!去哪不能说一声?不能白天再出来?昨天晚上下那么大的雨!不是跟你说不要随便跑到别人的街区去吗!”
“我……”
拉拉百口莫辩,一提起这个事她就委屈:“你什么意思啊!我想走吗!我不想留在家里吗!不是你们赶我走的吗、我还能去哪啊!”
“哈!?我什么时候赶你走了!”
“‘无名街受够你这种人了’还不叫赶我走!”
“什……”阿登不合时宜地惊了一下。没,没办法,这话听上去确实有点过分……
眼镜蛇三人相互对视。
昨天时间太晚,加上拉拉一直在哭,几人并没有过多追问,安抚她平静后便睡下了。刚才的话他们也是第一次听到,直美感觉自己又要炸,什么,他们居然这样说拉拉……?!
拉拉后退了一步,抱着水壶瑟缩了下,“P,你是来找我收五脏的吗……?我坏了无名街的规矩、对不起……”
眼镜蛇一愣,阿登大和赶紧站了起来。
“喂!这里可是山王的地盘,我们不会让你胡来的!”直美挡在拉拉身前。
P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哈?什么跟什么……我没有……”
再说下去貌似也于事无补,拉拉铁定了主意自己被街区赶出来了,而且看样子还招来了山王的误会,我还什么都没做……就变成这样……
P深吸一口气,再次对阿武和smoky平时的工作表示了强烈的敬意。
“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他抓抓头发,回身一把抓住店外的人的衣服,连拖带拽且完全无视了“给我放手!”、“别拽我!我自己会走!”的剧烈挣扎,结结实实地把人给拽进了店里。
“……”拉拉可怜兮兮地探出半个头来。
同样的军绿色外套,一脑袋乱糟糟的黑发,啊,是優……優不满地“切”了一声,瞪P一眼,不情不愿地站在原地。
“我带这家伙来给你道歉了。”
P无视他的白眼,一把按住優的头按成70°鞠躬:“不解气的话还可以揍他。我在旁边看着。”
“……”
拉拉愣怔地眨眨眼。
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她有点惊讶,从直美背后出来,P忍无可忍又按了優一下:“喂、道歉啊?出门的时候你怎么答应阿武的?”
“……”優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你想急死smoky吗?他刚好起来没几天!”
“拉拉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没什么理由比smoky更好使,優立刻鞠成了深躬90°。
突如其来的展开让山王众人面面相觑,直美看了阿登一眼,怎么回事,你这个军师给分析一下啊……不不不,你们女人的事还是女人才了解吧……
“为什么……”拉拉愣在原地。
“啊——我不该跟你吵架!不该说那句话!对不起!我说话不带脑子!请拉拉小姐不要生气!我没想赶你走的!”優自暴自弃般大声说。
“怎、怎么突然……”
“请你回家吧!要不然我走也行!总之你不要走!”
“说什么呢,你也不准走。”P拍了他脑袋一下。
拉拉不太明白状况:“等等……所、所以说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啊。”優直起身来,挠了挠头发,“因为你突然离家出走,阿武那家伙差点杀了我……真是的,看我不爽就直接来揍我啊,离家出走出了事算谁的啊。”
“什——什么就离家出走?!你以为我是小学生吗?!”拉拉顿时炸毛,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总是看不惯優,“不是你赶我走的吗!什么‘无名街已经受够你这种人了’、‘大家不好说这种话就由我来告诉你’、‘真不知道惯着你的意义是什么’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待下去啊!鬼都知道你在赶我走好吗!”
“混蛋——”居然对女孩子说这种话!!直美被阿登拉着,整个人处于火山爆发的边缘。
“優,你一句话把我们也捎上了……我们可没那个意思……”P心累得不行。
“我刚才道歉了啊!对不起!我也没那个意思啊!我又没想赶她走我就是那么说说……”優越说越小声,“虽然可能说的有点过分……但、也没办法啊,我当时太生气了……”
“……”
拉拉讪讪地低下头。
P叹了口气:“不过,拉拉,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優,确实是你做得不对……你怎么能跟smoky说那种话呢?他当时的表情你看到了吗?”
“……有些事情,绝对不能说得太清楚……”P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糊里糊涂也挺好的,不如说其实是必要的,尤其是对于咱们这种情况……这不光是我,也是阿武的意思。”

……
一年前,SWORD地区爆发了一场大混战。虽然那场战斗的最后以九龙会的失败而告终,但SWORD各方也不是什么令人欣慰的胜利,大家付出了简直是不可逆的惨痛代价,其中,又以RUDE尤为惨烈。
无名街被毁,家人们四散流离,smoky重伤昏迷不醒,境外势力的目光都放在了这块地上。那段时间,简直是RUDE有史以来最难熬的一段日子。
阿武也受了伤,他一开始都没意识到。从地下资料室出来的时候被爆炸波及,两枚冷凝管曾狠狠将他压在下面。之前出来走了走,以为已经没事了,后来背smoky的时候才感觉到不对劲,似乎有挫伤。这点麻烦虽称不上太严重,但对他一直以来的战斗方式而言,腰上的伤也无疑是致命的……这在他后来又一次打架中不慎对腰部造成二次挫伤之后终于变成了不能忽视的问题。
阿武趴在床上,脸色发白,一边咬牙忍着腰痛,一边计算着政府人道保险赔付的钱扣除一期工程的预付后能买多少预制板房的材料。
“这个……是临时的,能暂时安置家人们……”阿武从一堆草稿纸中拎出来一张,递给P,“这笔钱,我们之前和那个工头说好的预付要优先,政府那边不打算管了,所有重建的工程都要靠我们自己去谈……一定要言而有信。剩下的钱再买材料,能省就省,但也别图便宜,质量不行的话会塌掉伤人……”
P担忧地看着他,拍着阿武的背:“喂,先别说这个了,你行不行啊?”
阿武咬着嘴唇,疼出了一身的汗:“我没事……还有,下星期,一定要还上雨宫的钱,三个月之后我们恐怕就拿不出钱了,趁着还有一批拆除铜材没卖……卖了先解决那边的事……”
“……”P心下难受,无话可说,重重地点了点头。
優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疼得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阿武,和一脸恨不能自己替他分担的P。这个场景有点熟悉,以前进smoky房间的时候也见过,優顿时感觉心底炸开一阵烦躁:“啧……怎么样了?”
P扭头看他:“还好,安置剩下家人的钱能筹个差不多。”
“没说这个!我问这家伙怎么样了!”優气不打一处来,走到阿武身边,“喂,你还好么?还活着么?”
阿武苦笑。妈的,是不是谁家都有这么一个没大没小的家伙。
smoky患病后,曾经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过,如果自己哪天不在了,RUDE就交给阿武全权带领。现在,阿武接手了,仅仅只是从二把手变成一把手的交替而已,整个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一圈。RUDE的leader位是有什么诅咒吗?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身体都不太好?優看着阿武疼得冷汗涔涔的额头,眼前突然闪过smoky咳得满手的血。
“啧……”
他心头一紧,一把抓住阿武的胳膊:“——喂!起来!给我去医院!”
阿武一愣。
優不由分说就要拉他起来,一使劲扯到了阿武的腰,顿时听到了倒吸凉气的声音。P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優!放手!”
優一愣,赶紧放开。
阿武被这一下疼得怀疑人生,趴在P身上半天缓不过来。
“喂、不是我说!你做事能不能过过脑子——”P顿时就要炸,阿武赶紧拉住他,微微摆手。
“没事,優……我知道……”
看着阿武慢慢趴回床上,優的眉毛都快皱在一起了:“这样怎么能行……白痴,你在学smoky吗?怎么他什么惹人烦你就学什么,你也想把自己活活拖垮吗?”
“阿武,确实,我也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医生……”P站在優这边。
医生……
是啊,我也知道应该去……
阿武长叹一声,显得很疲惫:“不行……每天这么多事,我实在是走不开,而且……一趟医院真的太贵了,我们现在哪里都需要钱,没有多余的钱看伤。”
“你——”優还想说什么。
P看他一眼,无奈地摇头制止。
……欠雨宫的两百万,一期住房工程的预付,给家人购置预制板房的钱,修缮破坏的地下管道,每天买来一车一车的水和食物维持大家的生活,大决战中受伤的家人的后续治疗费用,而且……还有smoky每天吊的各种药……都非常贵……
拜托山王的人照顾他,总不能连药钱都让人家垫吧。
虽然这么说很残酷,但,确实,每一件事都比阿武的伤更急,他们貌似真的没有钱能分给他用了。
小小的屋子陷入一阵沉默。
“我啊……现在对smoky当年的心情,真是体会得不能更深切……”阿武苦笑着捶了捶腰,“那家伙肯定也是一样,明明大家已经这么难了,自己的病还雪上加霜,恨不得把害病的部分切下来扔掉,不给大家添麻烦吧……”
“我当年总跟他生气。说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阿武忽然有点哽咽,吸吸鼻子,强笑了一声,“但其实,那家伙……自己才是最纠结的人吧。”
“无论如何,能省一点是一点……”
“我这里不碍事,忍忍就行了,省下的……先给smoky那边用吧。”
P鼻子一酸,简直要哭出来,狠狠的揽了一下阿武的肩膀,抬起头拼命地眨着眼睛。
“……”
優低着头,攥紧双拳,指关节泛着恐怖的白色。
“……你们这帮傻子……”
他低声道,咬牙切齿。
“一个个的……稍微,把心思给自己留点,也不至于都变成今天这样……”
“老大在小弟之前就倒下……也不知道谁才是老大……换了个老大还是这样,这个组织是疯了吗?爬得越高越吃亏,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为自己想,那就没办法了……我可没有smoky那么好的心态,谁让我不好过,我就绝不让他好过……”
“……優?”
優转身出了阿武的房间,离开时重重地带上了门。虽然P喊了他一声,也不知是被无视了还是没听见。
“……”
阿武愣怔地看着门口。
“……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不知道……”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为自己想,那就别怪我自私了。我不是什么圣人,做不到以德报怨,不管是谁,只要他不让我好过,我就千百倍地不让他过好。
優走出阿武的预制板房,怒气冲冲,表情少有的严肃。
凭什么这个组织的干部就是活该吃苦的人,特权一个没有,亏倒是个个不落,凭什么?放在普通人身上就叫欺负人,放在RUDE干部身上就是应该的?凭什么?!这帮人不是人吗?!
你们这群傻子!傻子!
smoky,你带的好头,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了,你们一定要把自己逼死才行吗!一个个年纪轻轻的都千古了就高兴吗!混不混蛋啊!
既然你们都这么无私,那好……
優狠狠咬牙。
坏人我来当……
我来替你们自私……
没有谁能在享受着别人成果的同时践踏他们的付出,也没有谁能在付出不对等的前提下随意评头论足。那帮人,不是神仙,也会受伤,也会死掉,要是没有人看着他们,早晚会把自己折腾死……
温柔不是能轻易原谅伤害的理由……
谁要是再敢伤害那帮白痴……就算他们自己不在乎,我也绝对不放过他……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圣人,就是因为被原谅得多了,伤害才会越来越肆无忌惮……为什么都欺负老实人,为什么柿子都挑软的捏,一味的心疼,忍让,到最后都变成了变本加厉的资本……
谁也不能伤害他们……。
这次,我一个都不会再忍。
優抬起头,目光冷冽。
……不管是敌人,还是家人。



06
優的心情居然意外的有理解者。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时,紫菀就被和自己相同得吓人的气质给惊了一下,那天他开着送水的车。
“紫菀!”
上午,没有太阳,看到紫菀从车上跳下来的那一刻,P和阿武像小孩子一样挥起了手,两个人的笑容绝对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喜悦。
紫菀也笑了,看到P撑着阿武走过来,推上货车门,赶紧向他们跑去。
“好久不见了,紫菀!”
“好久不见,P,阿武。”他开心得很,看了看P,又打量着半个身子吊在他身上的leader,“喂,不错嘛,你小子……上任才几个月就把自己搞得这么惨,不愧是我们RUDE BOYS的新总长。”
“你他妈——”这混蛋嘴怎么还是这么损?!
“哈哈哈哈哈你别逗他你忘了阿武开不起玩笑的……”
P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收获了阿武因姿势怪异所以没什么威力的一掌。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问同样笑到抽搐的紫菀:“怎么样?情况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
“都结束了。”紫菀深吸一口气,“放心吧,这次是真——都结束了。”

三个月前,怎么说呢,说紫菀是无名街的英雄可能都不为过。
九龙会覆灭后,无名街的新闻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原来在光鲜亮丽的表象世界背后,黑暗之地的处境是如此触目惊心,最可怕的是为了掩盖过错能轻易处理掉别人的性命,这似乎已经触及了人性的底线。一石激起千层浪,对九龙会和相关政客的声讨不绝于耳,而且还在持续发酵,似乎不拿出结果这件事就算过不去了。那几天里,电视上全是这些新闻,明明是SWORD一小块地区的事,却在整个国双区都闹得沸沸扬扬,且大有更加夸张之势。
“今天去政府门口集会了啊……”
山王众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电视新闻里混乱的场面。
“……目前现场人群情绪激动,那我们可以看到,从这里看到的尖顶就是审理医药公害污染案的组委会办公室,外面已经被挂上了‘寻求正义’的条幅,有情绪激动的民众已经爬上了大楼外侧,这样的集会已经持续三天……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是、目前,相关案件的审理已经进入调查取证阶段,关于医药污染的大规模致病和污染区负责人被恶意伤害一事做出了……”
直美松开止血皮筋,调整了一下输液管液体的速度。
今天是第七天,smoky仍然没有醒。
直美下午打算去一趟国双区的大医院,她已经在考虑植物人专业护理的相关措施了。话说,这家伙知道自己的事被闹得这么大吗……无名街这辈子也没有过这么高的关注度吧,会是好事吗?会变得更好,还是会招来麻烦?本来就被人盯着,RUDE那帮人还应付得了吗……
“哼,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阿登端着面从吧台那边走过来,一脸嫌恶地坐在桌前,“……别听电视上天天瞎扯,前天我去无名街的时候跟RUDE的人还谈起过这事。他们说,那帮政客压根就没打算管他们,赔点钱就想了事,九龙会和政府是见不得光的私家生意,不可能有什么公正的处理。对外头说的是一套,最后能落到他们那的有一半都不错了。”
“……他们这两天怎么样?”眼镜蛇问。
阿登摇头:“能怎么样,还不就那样。”
正规开发代价太大,白道不想管,贫民窟又没什么油水,黑道的做法就是打、砸、拆。老样子罢了,只要RUDE不在,无名街的问题就永远解决不了。
“妈的……怎么这样……”
原以为闹这么大能有个好的结果,没想到还是小瞧了那些禽兽。
“RUDE打算怎么办,这口气能咽得下去?”
“咽不下去又怎样,看看无名街那个样子,拿什么去跟他们干啊。”大和气得一摔筷子,饭也吃不下去了,“妈的,这帮王八蛋,干点人事吧,死了就不怕下地狱吗。”
“确实,就算整个SWORD给他们撑腰,但各家损伤那么严重,集结在一起也做不了什么。他们肯定也是知道这个情况才敢肆无忌惮的。”阿登叹口气,给自己舀了一勺汤,“不过,RUDE也不打算完全吃这个亏。他们想在过两天的庭审上狠讹九龙一笔,毕竟还没定罪,能定多重定多重,赔款也能多一点。”
“现在都有什么罪是坐实的啊?”
“恶意伤害故意杀人,肯定逃不掉吧。”
“嗯,还有政黑勾结,买卖人口,都有证据,就看法庭如何量罪了。”
阿登盯着电视屏幕:“而且,除此之外,他们好像还想在毒品上再打九龙一下……”
“毒品?”几人一愣。
毒品……没错,九龙确实涉足毒品,范围还颇广,但九龙的制毒工厂基本都设在小亚细亚地区,那里早就在出事的时候被当地黑警一把火烧光了,残留的东西并不足以证明什么。贩毒网络的下游也都是经验老到的毒帮,听说九龙出事后一个个跟人间蒸发了似的,既不能定他们贩毒的罪,也不能定他们制毒的罪。……毒品这个点貌似早就被检方放弃了吧……
“不是的。我们这边也有的。”阿登严肃道,“唯一流落在外面的证据,九龙忘乎所以,把制毒工厂设在SWORD的那次。”
“……”
几人一愣。
大和眨眨眼,猛地反应过来:“——啊!RED RUM吧!”说起来还是我带人去砸的——
“……那个啊!”
大和这一提,大家立刻就都想起来了。千晴睁大眼睛:“对啊!那个工厂是设在无名街的!是咱们自己的地盘!现在肯定还留着什——”
“怎么可能,该炸不该炸的早被炸过一遍了。”阿檀说。
“……”气氛又消沉下来。
“实地证据是没有,但是那个时候的参与者还是重要的人证。”阿登压低声音,“……你们还记得RUDE那个瞒着smoky开工厂的干部吗?”
“……”好像是叫紫菀,记不太清楚了……
大和皱眉:“那家伙后来被RUDE赶走了吧。”
“嗯。那之后他一直在湾岸那边。……RASCALS的人说,他想在下周的庭审上出庭作证,把RED RUM的事情捅出来,用那个定家村会制毒贩毒的罪。”阿登低声说。
“什——”
此言一出,饭桌上一众都吃了一惊。什么意思?自己告发自己、是要做污点证人的意思?但那样的话——
“他自己不也得跟着进去吗!?”
“不不不,本质上他甚至是策划人吧!”
“这可不是立功就能免责的程度,他的量刑不会比家村会轻多少的。”
“是啊,Rocky跟他说的很清楚了,污点证人也要追究责任……”阿登叹了口气,有点为难,“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次告发不一定会成功,九龙可能会倒打一耙、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到最后没把他们怎样,反而会把自己给搭进去。风险都说明白了,是他自己要求这么做的。”
“……”几人一阵沉默。
千晴垂下眼帘,暗暗攥紧拳头。
“……这样的话……我也……”
“不行。”眼镜蛇打断,“这件事的风险还不止这些,你不许趟这摊浑水。”
“阿登,你也不许!”眼镜蛇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
阿登苦笑一声,有点怅然若失,“别紧张,眼镜蛇……Rocky早在你之前就跟我谈过了。”
“确实……输了要重判,赢了就没事了吗?九龙在外头还有多少人没抓到,你们如果就这么去指证他们,早晚会被报复的。”阿铁担忧。
“进去也一样。里面抓了那么多九龙的人,你觉得进去他们会放过你吗?”大和哼了一声。
“……”等等,这么说来……
“那家伙……”
……真是彻底豁出去了啊……
无论如何都是输家,即使这样,也非要给smoky报仇不可吗……
那个紫菀,是真的做好了觉悟的。
“Rocky说,RASCALS愿意出人作证他们那里有RED RUM在流通,制毒工厂这里,是紫菀的意思,他不希望我们参与进去。”阿登拍拍千晴,笑得有些勉强,“你就算了,当初把你拖进来是我的不对,我还在这里,要出庭也轮不到你去……但是他不想把我们搅进来,已经跟Rocky打过招呼了。说实话,我当时是不同意的。”
“阿登前辈、不是你的错……”千晴有点慌张。
“阿登,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翻出来说它干嘛。”大和不悦。
眼镜蛇摇头:“你们两个都给我清醒点,山王没做错什么,我们这次对RUDE也算仁至义尽了,不用为他们把自己也搭进去。”
“就是啊,说到底这也是RUDE自己的事吧。”
“他们愿意破釜沉舟,我们再执意搅进去反而显得多事了。”
“原地送他们一程就好了。”
“不过那家伙还真是做绝了啊……”
“你说那个紫菀吧?是啊,果然是无名街的人……话说我这是第几次产生这种感慨了……?”
“为什么非要做到这一步,smoky是他什么人吗?”
“谁知道呢。家人吧。”
“那只是个名头而已吧!明明非亲非故的……”
“他们那里不都非亲非故的吗?”
“……这倒也是……”

“眼镜蛇!眼镜蛇!!”

忽然,里间传来直美慌张的声音。众人一愣。
眼镜蛇直起身来,不明所以地望着里间。
“咳……咳……”
——依稀听到了微弱的咳嗽声。
“喂,smoky?!”屋里直美急得声音都劈了,“眼镜蛇!眼镜蛇!快过来!!smoky——”
“哐啷”一声,眼镜蛇踹开椅子向里间跑去。众人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跟上,拖拽凳子的刺啦声突兀而刺耳。
……


“你当时把衣服交给我的时候,说实话,我想过要不要干脆直接把你打死算了。”阿武靠在背后的铁架上,声音清浅,“……smoky说过,住在这条街道上的大家都是一家人,绝对不许外人对家人们出手……可我却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明知道你一这去就不可能再回来。还不如直接在这里把你打死,好歹能留个全尸,也算是什么,落叶归根吧。”
紫菀失笑:“喂,你可别是认真的……”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
“这倒是,阿武这人可没意思了。”
“P你的重点在哪里啊……”
三人坐在废墟躺放着的水泥板上,阿武背后有个斜竖着的铁架,P一边调侃他一边慢慢扶他靠在上面。远处,優正带着RUDE的人卸水和食物,无名街的人排着队在车前等侯,明明是人数庞大的难民,却意外的秩序井然。
“……那家伙是新来的啊。”
紫菀看着優的身影,他正从车顶一跃跳到地上。
“是。顶你空缺的。”
“噗……这话听着真寂寞。”紫菀苦笑。
“咦——是吗?不过那家伙和你可差远了,一开始来无名街的时候日天日地的,我们谁管就要打我们,狂妄的不行。”P安排好阿武,噗通一声坐在两人对面,“后来让smoky打了一顿,老实多了。不过那混小子现在只听smoky一个人的,连阿武都不放在眼里。烦死人了。”
“哈哈,这么皮的么。”
“是啊,我一直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根本看不上RUDE,冲着smoky才加入的。”P皱起半边眉毛。
“……”
紫菀眯起眼睛,笑容尚未褪去,望着远处優窜上窜下的身影。
“不,我觉得……那家伙可能,比你想象中要更喜欢你们这帮人。”
“……哈?”
想到开车进来时那孩子盯着自己的眼神,紫菀不禁失笑。没错的,那双眼睛,和自己当年一模一样,那是写满了只属于无名街的排外,和身为RUDE特有的“想和他们交手,先过我这一关”的尖锐敌意的眼神。
也许又是个看似我行我素内里却只有家人的人……
这么皮?小心被赶出去喔,不过估计就算被赶出去了,也是个日后会给街区送钱的角色吧。紫菀笑了笑,那家伙身上的感觉和我真像啊……
这种人……我们的温柔,向来只属于自己人。
“……我们都不敢让smoky知道你在给他送钱的事,他一直对赶你出门心中有愧。”阿武也看着那边,头抵在铁架上,“知道么,有一回夜里……他半夜犯病,发高烧,烧得迷迷糊糊的,我扶他起来喝药。他喝到一半突然问我,紫菀怎么走这么多天还没回来,别是出事了,你们天亮出去接他一下。”
“……”
紫菀表情有点僵硬。
P看着他的样子,一时无话。
一直不敢提及的话题,还是避无可避地涉及到了。他垂下头,沉默了很久,低声问:“……smoky他……还好么?”
“你没去看他吗?”P笑了笑,“他三个月前醒来的,在眼镜蛇那里养伤呢。”
“……山王的地盘我不好去。”
“得了吧,你明明就是怕他骂你。”
“你干的什么事能瞒得过他?”RED RUM也是,这次庭审也是。
紫菀一时语塞,无奈地笑笑:“啊,是……你们说的对,他估计会骂死我吧。”
“……不,他要是肯骂我就好了。”他抿抿嘴,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我最怕他什么都不说,一想到那个样子……说实话,我不想去。我根本不敢去见他。”
……一直都在给你添麻烦,在你痛苦的时候从来帮不上忙,好不容易有了觉悟,即使犯错也要筹钱救你,却又一不留神把你推到了危险的边缘……永远都来晚一步,等你受了伤我才赶到,等你发了病我才送药,这次干脆根本没赶上,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你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那边的世界,我甚至连什么时候发生的都不知道……
为什么啊。
为什么我如此无能为力。为什么。
smoky是一个无解的死局吗?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救你吗?
发过的誓和做出的觉悟在你遍体鳞伤的模样面前一下子显得特别可笑,这么久以来付出的努力丝毫没能阻止你走向死亡。……最可怕的事,莫过于没有代价,既然没有代价,也就没有可能,就算你愿意接受任何苛刻混账的条件,也根本不给你倾其所有的机会。
这样的我,哪来的勇气去见你……
“……”
P重重地揽了一下紫菀的肩膀。
“看那边。那个優。”阿武指了指远处卸东西的人,“……那个傻蛋。他也一样,担心smoky担心得要死,让他去看看他又不肯去,隔三差五扒人家房顶,在smoky发现之前又偷偷回来。”
“……怎么听起来跟变态似的……”
“要不说他傻呢。”
“山王的人就没发现过……?”紫菀深吸一口气,稍微调整了状态。
“是啊,你就知道咱们RUDE这方面水平有多高了。”阿武也不看他,语调懒洋洋的。
“但其实,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大家都特别羡慕他。”他顿了顿,“虽然是挺没出息的……至少他还能去看一看smoky。我们,我们几个还不如優,smoky醒来三个月了吧,我可能就去过一次……还是在他第一天醒来的时候。”
“……”
紫菀看着阿武,又看看P,P点点头,一脸黯然的表情。
“挺过分的吧……”
“是啊。一个人被扔在那边,肯定很寂寞啊。”
P干笑了几声,鼻子一酸,躺在水泥板上一只手盖住眼睛:“怎么说呢……幸好还有拉拉每天都过去,我们这群缩头乌龟才能一直躲到现在吧……哈哈,我也想去看看他。我说真的。”
“谁不是呢。”
……没有勇气去见他的人,可不止紫菀一个啊。
阿武靠在铁架上,半眯着眼睛,看起来相当疲惫。
接手RUDE有三个月了,毫不夸张地说,这三个月来,阿武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他忽然有点明白当年smoky不愿意休息的原因了,那不是什么逞强,明明身体已经很累了,可只要往床上一躺,意识就该死的变得越来越清醒。破屋子的风声、危楼的吱呀吱呀、伤痛缠身的家人的呻吟、不眠不休的暗哨巡逻的脚步声,心里装着的事乱成一团,耳朵里的动静就没有停过,简直压得人喘不过气。……现在是几点了,还有多长时间天亮?明天的水和食物还够吗?住房楼那边工程进行的怎么样了?决战受伤的家人是不是该去复诊了?我们还有钱吗?哪里能先给他们挪一点用吗?这之后该怎么补上?铜材废铁清理得怎么样了?大概能卖多少钱?法院判决的赔款几号能下来?哦,还要先把smoky的药钱预留出来,山王好像想带他去一趟国双区的大医院,大概要花多少钱呢……
阿武忍着腰痛,爬起来的时候疼得眼冒金星,扶着墙蹒跚着来到桌前,翻出账本,咬着牙在凳子上坐下,一边捶着后腰一边摸出火柴,终于在正要点蜡烛的时候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愣住了。
等等,我在做什么?
大半夜的为什么不去休息?
“……”
诶……
我当年……是不是……还指责过smoky这些不是……


“……我记得,他第一次说要把leader位让给我的那天是一个下午,我在他房间里算煤的钱,听到那个话愣了好久,然后跟他大吵了一架。”阿武长出一口气,望着阴沉无日的天空,“我说他太自私了,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这里谁能离得开你,又有谁能替得了你,我从来没有想过RUDE会有除你以外的任何leader,我不干,我也干不了。”
“这个地方是因为他变成这样的,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阿武哽咽了一下。
“你看,smoky才躺了几天,紫菀这混蛋就差点回不来了……”
“……”
紫菀抿了抿嘴,伸手揽住阿武的肩膀。
下了必死的决心,要为smoky复仇的人,背水一战去为了RUDE战斗的人,面对这样的觉悟,似乎所有优柔寡断都在辜负这份心意。阿武的反对哽在喉间,紫菀的表情让他开不了口。
“妈的,我当然懂啊,你最后的尊严和反抗什么的,我当然能懂了……”他强笑了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我这样做就是很卑鄙啊……不管原因是什么,我都是在牺牲别人换取安逸,这也太混账了……他把RUDE交给我,我却做出这种事,你说、我还有什么脸去见他……”
“等等,你怎么会这么想?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紫菀皱眉,狠狠地拍了拍阿武的肩膀:“喂……你给我清醒一点啊,我承认我这个人喜欢一意孤行,但没有让别人当炮灰用的习惯啊!还不是因为是你们,是smoky,我为了你们什么都会做,一直都是这样啊?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滚蛋,别他妈犯了错还说的这么自豪。”阿武抹了一把眼睛。
“护短记仇对不起啦,你这不都清楚吗。”紫菀苦笑了一下。
P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力揽住他:“阿武,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我没smoky那么厉害,也没你那么聪明,但我真的特别想帮忙,你就告诉我做什么就好了,你说的我肯定都能做到!干嘛啊,我不觉得你很差,我觉得你做的可好了,别逼着自己变成smoky啊!你又不是他,你就好好做你可没劲的阿武就挺好的,再说smoky有一个就够了,一下子出现两个妈,我们也很受不了啊……”
“哈哈——闭嘴,闭嘴,千万别让smoky听见ww”
“P,你又皮是吧……你又忘了小时候让smoky追着打的事了是吧……”
“他现在不是不在无名街嘛!你们俩不要告密啊……”

07
我们,可能要过一段有史以来最艰难的日子。在这段时间里,我们会支撑着阿武一起走。我们坚信,有家人在,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我相信他,也相信我们自己。
我们会渡过这个难关,还会在将来过得更好。无论何时都绝不放弃,这是这条街教会我们的人生准则,我们会一直走下去,不依赖任何人,靠自己的力量飞得更高。
直到smoky回家的那天。

——TBC——


小剧场①
“喂!庭审结束了啊!你们看了判决了吗!”
“啊——看了!完全没有毒品的事!该死,果然没成功吗……”
阿登拿着报纸推门进来,正赶上屋中群情激奋。不明所以的青年被吓了一跳,询问情况后赶紧安抚:“不不不,没事的,紫菀没进去,毒品的事后来私了了。”
“私……私了……?”
“嗯,似乎是RED RUM牵扯到境外雇佣组织,再扒还能扒出脱离九龙会的几个组织的事,涉及范围太广了,那些人就专门在开庭前一天庭外调解了——说是庭外调解,实际上就是私了。”
“诶……”
“私了……”
众人面面相觑,RUDE竟然能接受私了……那可是家破人亡的深仇大恨啊……
“本来打算再加一条毒品指控就是为了能多要些赔款,现在那帮人愿意出钱,RUDE又何必自损八百。”阿登展开报纸,“至于深仇大恨……报必须要报,就算没有RED RUM,现有罪名也够他们喝一壶了。毕竟RASCALS完全不打算放过他们。”
阿登微微一笑:“那家伙……开庭前跟人家辩方律师扯皮,‘什么?你们调停了?有这回事吗?原告人呢?没有他本人的态度我很难办啊’,明明是你们前脚刚把紫菀送走的……那么大个白色摩托从山王门口路过,真是明目张胆欺负国双区律师眼瞎啊。”




小剧场②
“啊,这么说起来……RUDE那边的律师是RASCALS的人啊。”
“嗯。虽然是公诉案件,但是政府那帮家伙本身也是敌人……他们给配的人实在是不敢用……”
大和塞了一勺咖喱嚼着,庭审结束了他终于也有胃口吃饭了:“诶——话说Rocky那家伙真厉害啊,手底下还有专门的律师,不愧是做生意的么。”
“估计经常因为地盘和店的缘故打官司吧。”
“确实是经常会用到的情况。”
“专门花钱雇的吗?”
“干嘛要花钱,KOO不是RASCALS的人嘛。”
“……”
全场安静。
再度被突然的被气氛吓到的阿登茫然地望着众人的脸,却收获了众人更茫然的眼神。大和勺子还叼在嘴里:“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说RASCALS的律师就是KOO……”阿登弱弱重复。
“谁?!”
“卧槽——原来不是我听错了啊!”
“就那个像执事一样的奇怪的家伙???”
“你们原来在纠结这个啊!……KOO以前是法学院毕业的,Rocky最开始收他的初衷其实就是想找个律师啦。至于为什么就执事化了我也不太懂……大概跟在Rocky身边久了自然就这样了?”
“……”
真是可怕。
众人望着面前喋喋不休介绍KOO的大学生先生,心里升起了一阵深深的挫败。
当你来到这里,以为大家都是不学无术的混混,但实际上他们有的是大学生,有的是律师,有的是富二代,只有你是真正不学无术的混混……



小剧场③
“阿武,这个给你。”
紫菀把自己当年穿着的迷彩外套递给他。
对紫菀来说,这大概是最重要的东西,这是他曾经RUDE身份的证明,虽然现在已经不再是无名街的人了,但那段时间,认识了smoky的那段时间,和大家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可以相互托付生命的珍贵,是可以用性命去守护的财宝。
“我这次恐怕是真的回不来了。”
“这个,就麻烦你给我做成衣冠冢吧。如果可能的话,就埋在smoky的旁边,活着我很对不起他,至少死后,再让我保护他……”
阿武垂着头,攥紧了手里的衣服,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
天快亮了。
紫菀要走了。
“能认识smoky,真的很高兴。”他淡淡地说,回头望着他,“能认识你们也很高兴。再见了,阿武。要好好带领RUDE呀!我们就先走一步,在下面等你啦。”
“……”
阿武咬紧嘴唇,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Smoky:那什么……虽然这种时候插话挺ky的,但是我好像还没有死吧……什么就我们,下面,还埋了,埋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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