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塞北（不要催更）

居士外传里被删掉的一段qwq放出来当个甜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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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所以说，居士当年差点就成了我们青龙门的人。”

 

“！”

沈牧达一愣，猛然回头。

身后萧瑟，夜风吹动阴翳的树丛，并无人至。

“……”

他亮起的双眸又黯淡下去。

清明时节，天尚未明，天子山颠，渺无人烟。

他站起身来，望着面前的山林，夜风掀起长袍的衣摆，今夜无月，唯崖巅这一抹谪仙似的霜色，几欲乘风归去般。……似有人与他攀谈，蹲在身侧整理食盒，熟悉的声音含着点笑盈盈的轻佻，居士，可我有些不懂，家父为何从未向家里提过此事？他该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啊。

沈牧达垂眸，盯着地上的食盒。

还是说他不过是跟你客气客气？齐鹭尧蹲在那里，帮他把那盒子里的吃食摆出来，抬头嘿嘿一乐，不会吧，我觉得我爹比我有信誉啊。

“……”

他看到自己也坐在那里——那还是刚刚合璧过后的时日，他的腿被魔教的霹雳弹炸伤，妻子给他削了根竹仗，他不便跪坐，拄着竹仗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齐鹭尧帮他把菜碟一一摆出来，是，齐前辈古道热肠，侠肝义胆，言而有信，你比起齐前辈可真是差远了。

……居士，我可是个记仇的人。

我也习惯让人惦记着。

被我惦记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惦记我也不是什么轻松事，你看着办。

你怎么软硬不吃啊！齐鹭尧嚷嚷，得得得，我怕你了，你接着说，令尊大人把居士托付给我爹，我爹呢？怎么没见他带你回青龙门啊？

沈牧达长叹一声，我后来没跟他走。

为什么？

没脸。

没脸？什么意思？

没脸就是没脸，没脸的事你还问。

这我还真得问清楚，居士，我爹没办完的事，我得接着办啊。

呵，你想办什么？打算替你爹安置我，护我平安，帮我安身立命，看我成家立业？沈牧达被他逗笑了，不好意思，我现在武功在身，妻儿双全，既成了家也立了业，守着一方百草之谷，日子安定无忧。相较之下，阁下突然恢复自由身，倒是个新晋的穷光蛋啊。

……

如何，你要如何办哪？

齐鹭尧憋了半天，看着沈牧达似笑非笑的脸，居士，你可真是不怕得罪人。

说对了，我不怕得罪人，尤其不怕得罪你。

怎么，我那么好脾气吗？

非也，你那脾气比庞奔还不如。

比大奔还不如？！

庞奔一点就炸，炸完无事。你隐忍不发，暗地里记仇。此举最害。

哈哈哈，居士真是通透，都说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居士看得这么清楚，就不怕得罪我这小人吗？

小人善衡利弊，总能独善其身。亏你学了一堆小人的本事，却过不上小人的好日子，想做小人，你还差着远呢。

怎么越说还越狠了啊！

齐鹭尧跳着脚地哼唧“我这小暴脾气我还压不住了”，沈牧达被他逗得无奈，平素鲜少露笑的竹林居士竟压不住上翘的嘴角，扶着额头，忍着笑意端着自己身为年长者的架子。行了，你也别装了，我不讲了。沈泽讲话一贯直白，说不怕得罪也无非是知道你不讨厌直白，想你察言观色十余年，碰见我这种直来直去的，难道不该感到欣慰？又怎会恨我，怕是还乐于与我讲话吧。

您……自我感觉可真是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