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塞北(不要催更)

请不要催更,明知故催第一次删评第二次拉黑,真的很感谢大家的喜欢,实在被看不到文就跑来质问的大爷们搞怕了。热知识同人写作是爱好,不是职业,没有义务在你想看的时候必须写好了呈上去。

《仁者爱人》【上】

那么这是《医者仁心》的番外篇√
再次感谢小伙伴们的喜欢!!能认识爱良颜的大家真是太棒了(^V^)
上次有亲跟我提到“下次能不能带上大师兄玩”……我有罪,我忏悔,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大师兄的,只是正篇里我……我把他给忘了⊙▽⊙
对不起〒_〒
百fo感谢里曾提到过我想把配角被剧集局限住的故事完整的写出来,所以这次开的脑洞是关于最开始排斥的要死的大师兄是如何接受三师弟给自己找的这破事并且后来还帮他一块干的√
这么想来儒家这俩师兄真是轮番被张狐狸收服……。
以及,这可能是一篇比正篇还要长的番外,我有点不想活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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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走罢。”

颜路回身,将他的凌虚递给他,眉宇间是隐隐约约的焦虑。
张良凝视着自己的剑,望望面前的师兄,沉默片刻,轻轻摇了摇头:“……我还是等入夜以后再动身。”
“入夜后桑海就戒严了,满城都是巡逻兵,天上还有公输家族的机关护卫,你那时候再走就太危险了。”颜路不由分说拉过他的手,将凌虚交到他手上,“子房,听师兄的,能低调就低调,你的身上系着两家人的安危,你要是出了差池,后果将会严重到无法估计的程度。别让墨家人担心,也别让我担心,好吗?”
“……”
张良皱紧眉头,面色阴郁。
彼时天色已晚,几近黄昏,半个太阳浮在地平线上,小圣贤庄尽数没在余晖之中。颜路手持凌虚,神色柔和,剑身青翠的浮光和他周身的暖色相交辉映,明明令人倍感安心,张良却只觉得风声鹤唳。
……惟天际风云莫测兮,感吾身之浮沉。
多事之秋。

张良凤眸微动,眉眼之间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二师兄,事出如此,不了了之,大师兄那边解释未至心结未解,你不放心我,可我这一走留你一人在庄里,我就能安心了吗!”
“……”
颜路就猜到他在担心自己,拍拍他的肩膀,眼中盛着一贯的安抚:“子房,这是什么话?小圣贤庄可是什么凶险之地不成?……放心,大师兄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今番之事太过突然,他接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当初我不是也足用了半个月才想开的吗?你要给他时间,毕竟,你办了一件这样不得了的事啊。”
“……”张良垂眸,沉默下来。
颜路望着师弟低垂的眉眼,轻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地又开口:“……子房,你不要总想着一个人能去解决所有的事情。是的,你很优秀,你可以同时兼顾很多人,可你毕竟顾不了所有人。……我知道你从不会推卸责任,但是你不要忘了,这件事,是我和你一起办的,现在东窗事发,我和你都有责任,要各自面对自己不同的责任。你的责任很重,不能为其他的事情分心。子房,墨家人可是把命都托付给你了,现在这个时候容不得你出半点差错。你尽全力应付你们那边的事情就可以了,至于庄里的事情,大师兄的事情,不是还有我吗?……你就不要管了。”
“……”
张良神色动容,复杂地望着自己这个师兄的脸。……目前局势如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遍观群局的代价就是站在风暴的中心,走对一步操控全场,走错一步粉身碎骨。张良自恃目前还应付得了这个麻烦,可也正像师兄说的那样,他已经越来越分身乏术了。风暴愈演愈烈,小城巨变将至,不到万不得已,他怕是真的要借助师兄的力量来下完这盘棋。
……只是,他还是有不忍。
把这个人也变成盘上棋子,他怕自己执着他的手,会抖。

“师兄,那我……去了。”
沉吟片刻,张良眉眼忧虑,犹犹豫豫地说道。
颜路安抚地冲他一笑:“快去罢,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嗯。”张良点点头,显得有点局促,“对了……师兄,今晚欲行之事,实话说来……委实凶险。医理之事我们是一窍不通,如若那边出了差错,恐怕,就还得麻烦你……”
“我知道了。”颜路点点头,“我等你的消息,仍然白鸽为号。”
“多谢师兄。”张良感激地望他一眼,抱剑颔首,行罢一礼,“子房告辞。”
“……”
暮色尽染,日沉西山。颜路立在水面栈桥之上,望着师弟匆匆离开九曲回廊的背影,良久沉默,淡然无话。
半晌,他转回身来,深吸一口气,向伏念的居所缓步走去。

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芒也收进了地平线下,暮色降临,星月浮现。小户人家都上了灯,身居乡野的或有就暮入寝。桑海近郊一片寂静,只有夏夜的蝉鸣阵阵作响,衬得山林的夜晚更加安详。
敲门的声音响起,大铁椎起身打开门扉,看到那一身夜行衣的青年立在门外,当场露出喜色,赶忙把他让了进来:“诶呀,我说,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们就找你去了!”
“劳烦担心了。”张良笑笑,同他向屋中走去。
屋中几人到得很齐,墨家人一直在等他,看到他来了都纷纷起身抱礼。张良回以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双手回礼,解下黑袍,同众人一起坐在桌前。
“子房可是遇到了麻烦?”班固问。
张良比约好的时间晚到了一个时辰,墨家几人等得着实心焦。虽说儒家人并不只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毕竟一个读书人,独自一人离开全城宵禁的桑海还晚到这么久,到底让人捏一把汗。
张良笑笑,的确遇到了麻烦,但他不可能向墨家人解释这件事。大师兄发现了两个孩子的身份,自己和二师兄跪受责骂,二师兄险些被逐出师门,自己顶着不义不悌的骂名同大师兄争论……这些,他不必要告诉墨家,也不可能告诉墨家。
“庄里出了些事情,处理了一下,来晚了,抱歉。”思忖片刻,张良说。
“没事没事,先生无事便好。”
察觉到他并不想提这件事情,墨家人忙摆摆手,不再追问。

黑龙卷轴,千机铜盘,班固很厉害,接下来要看的,是张良的能耐和盗跖的本事。盖聂见多识广,张良心思缜密,盗跖身手灵活,如果这三点能紧密结合起来,解读这个卷轴,应该不在话下。……张良知道敌人很强大,但是自己这边也都是明事理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一技。最强大的集体并不是个体的优异,而是每个人都能像齿轮一样紧紧地咬合在一起,当各自擅长的一技揉合成一股力量之时,这个团队,就无懈可击。
“子房,等这件事成了,你可要你可要请我吃饭啊!”
盗跖举着刹那间到手的盘子,突突地转着,挑眉笑道。
张良双手抱礼:“只要盗跖兄能平安归来,什么山珍海味子房都义不容辞!”
“够义气!我走了!”盗跖嘿嘿一笑,冲他挤了挤眼,转眼间就消失在窗前。

张良就像一块磁石,每个人的力量都围绕着他汇聚,凝成的巨大力量被他辅以计谋,终成无坚不摧之势。
而为他汇成这股力量的人,或在正面同他并肩作战,或在后面为他收拾残局。
……毫无疑问,颜路属于后者。

【“有什么理由,你倒是说啊!”】
【“你修炼坐忘心法,竟修炼得数典忘祖!?”】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断章取义!”】
【“你不惜的,是你自己的生命,还是整个小圣贤庄的生命!?”】
【“够了!!来人!给我把这两个——”】
【“……”】

“……”

……把这两个什么?
不肖子弟?
师门祸患?
托大之徒?
“……”
伏念无言的对着墙壁,下午发生的一幕幕清晰地在他眼前回放。
【“李斯?”】
【“你要把两个孩子交给这个人?”】
【“师叔,我这是为了儒家上下的——”】
【“李斯为了帝国上下,为了辅佐他的主子,为了他的官运,可以杀害自己的同门师弟韩非。……而你,为了儒家上下的安危,要动用家法来对付自己的两位师弟,子路,和子房?”】
“……”
伏念咬牙。
【“但是无论如何,最后做决定的,还是你。……只是在你做决定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师叔请讲。”】
【“非己有而取之非义也,杀一无罪,非仁也……。”】

【“——小圣贤庄掌门的决定,就是整个小圣贤庄的决定!”】

“……”
您让我,如何做得出这个决定?
伏念攥紧膝上衣物,关节发白,微微发颤。
一边是儒家,一边是师弟,您觉得我身为掌门,该怎么做这个决定?
什么更重要?什么得牺牲?我莫不是铁石心肠的李斯之流,能对着自己十几年的师弟冷笑一声,六亲不认?
【子念在彰法,中规中矩,端正而不可枉情。】
……师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句伴着他走了二十几年的话又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伏念皱紧眉头,脸色黑的吓人,双眼微眯显得既矛盾又迷茫。法礼,规矩,这么些年来我守着这两条路来治理儒家,事实也告诉我这么走是对的。中规中矩,恪守本分,这难道不该是一个读书人理应去做的事?安分守己,一心向学,这难道不是一个儒家弟子理应具备的品德?怎么仅仅一下午,就全乱套了呢。
……是谁错了?
是我?
是我错了不成?

“……唉……”

伏念长叹一声,这一叹仿佛叹尽了疲惫沧桑。
是谁交给我这满腹伦理,有是谁将它们一一推翻。……师尊,我真的想不明白,今番,我究竟是……错在何处啊。

当颜路走进伏念居所的时候,一眼看到那个伟岸的背影跪在墙壁之前,背挺得笔直,端坐于斯,好像一座沉默不语却内蕴万千的大山。
颜路愣住了,反应了好一阵子,惊得说不出话。
……面壁思过。
不管怎么看都是如此,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答案。
【小圣贤庄掌门,齐鲁三杰之首,伏念,正在……面壁思过。】
“……”
颜路忽然很难受,像是被谁侮辱了一样。
看,颜路,你们把大师兄逼成这样,你的孝悌之义都白学了吗……!
他向前走了几步,撩起蔽膝,在伏念身后跪了下来。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看来师兄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思过,思什么过?思谁的过?大师兄何过之有?他不能理解伏念,就像就伏念不能理解他和张良一样。
“师兄,子路来领罚了。”
……能想到的……如此而已。

很奇怪不是吗?

师兄也无错,子房也无错,自己也无错,可为什么,明明大大家都是对的,事情却还是变成这样,覆水难收。
劝师弟,劝师兄,劝什么如何劝,颜路想了十几年也没太想明白。都说夹在兄弟之间的次子是调剂关系的好手,那师弟和大师兄的关系僵成这样,自己这个二师兄当的还真失败。……孝悌孝悌,兄友弟恭,到最后,竟然只剩下了个恭。
伏念面冲墙壁,也不看他,良久无话。
夜色深重,屋中未点灯,一片漆黑,只余窗棂打进来的月色在地上投出网格状的光影。焚香炉中早就只剩下了灰烬,茶壶置于桌上却谁也无心煮茶。伏念的压抑和迷茫仿佛具有感染力,颜路觉得自己可以清晰地体会到他那份凝重的心绪。
“……”
彼时已是三更。

……距离盗跖盗千机铜盘而归,还有不到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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