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塞北(不要催更)

请不要催更,明知故催第一次删评第二次拉黑,真的很感谢大家的喜欢,实在被看不到文就跑来质问的大爷们搞怕了。热知识同人写作是爱好,不是职业,没有义务在你想看的时候必须写好了呈上去。

《医者仁心》【下】

我就知道三章写不完系列√

看来得再补一章了……爆字数成习惯,服了我自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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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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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老先生,您看……情况如何?”


悬丝切脉,望闻问切,荀况这一番诊断耗时比当时颜路只多不少。等到静坐下来,高渐离连忙奉上一杯清茶,班固在他对面落座,缓声问道。

荀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老夫想知道,在老夫为端木姑娘诊治之前,可曾有其他人给他看过?”片刻,荀况放下茶杯,问。

稿高渐离点点头:“自是有的。”

荀况来之前张良特意嘱咐道,此次师叔出手相助是以子明的名义,儒墨毕竟不相往来,不能让他知道自家家门的两位当家跟墨家关系如此说不清楚,几位在师叔面前还是不要提起我们的好。故而高渐离只是说有人帮忙看过,却并未言明是谁。毕竟姑娘家家的病了这么久,多换几个大夫来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荀子点点头:“墨家果然不简单,请来的都是名医啊。”

班固一怔:“荀老先生此话怎讲?”

荀况扭头,瞟了一眼榻上的端木蓉。


“端木姑娘被带着内力的尖锐利器伤及心脉,一路颠簸又缺少静养,本应在很多天以前就回天乏术了才对。应该是有什么执念让她支撑到了现在。”荀况扭回头,沉声道,“……可若是如此,她的脉搏应该极其微弱又杂乱无章,断不会让我仅仅只是悬丝切脉就探的如此清楚。今番竟然能做到,说明她的心力已经趋向稳健,再看她的面色就知道内力也一定已经有所恢复,这绝不是仅靠自我修复就能做到的,至少也得有个一年半载的调养罢……在老夫之前的那位医生,断然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墨家众人不禁回想起初次颜路诊断时先是悬丝切脉后又换成把腕号脉的光景。原来那时候,端木蓉的情况,远比他们所想的还要糟糕。

“但是,据你几位所言,端木姑娘受伤的时间到现在都没有半年,那么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个医生怕是用了远远短于这个标准的时间。呵,墨家真是眼光准面子大,你们请得的此人,正对她的病症稳准下药,必不是等闲之辈。看人不错啊。”荀况捋捋胡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荀老先生过奖了。”颜路是张良请来的,跟我们的面子和眼光真没什么关系。

荀况沉吟片刻:“……那医生开的方子,你们可还留着?老夫想看一看。”

“有的有的,我这就给您去取。”雪女站起身来跑去后堂去寻。不多时便拿了几根竹简回来,恭敬的递给荀况。

荀况接过竹简。形式很简陋的方子,像是坊间小医生或者赤脚医生的手笔。

“……”

荀况本来是想略微扫一眼,看看这段日子以来端木蓉的情况。然而越看越觉得不对,他越看越觉得熟悉,看到最后竟然变了脸色。墨家众人感到情况不妙,直到荀况放下竹简,轻声叹气。

“几位莫要瞒老夫。”寻子严肃道,伸手掂了掂这几根竹简,沉声问。

——“你们之前请到的医生,可是子路?”


“!”

墨家众人心里“咯噔”一下。

连一边的天明都吓了一跳,全身僵住不敢动弹。……完了完了,出门前三师公特意交代的千万不能说漏!三师公啊三师公,你没看到啊,这真的不怪我啊, 谁知道荀夫子就是看了几根竹签就……!这回可真不是我坏的事啊……


见几人色变,荀况已经明白了答案。他长叹一声,缓缓摇头:“唉……无法无天,无法无天,连子路都开始算计老夫了。”

……天明特别想纠正他这很明显是三师公的计策,颜二师公直到那盘棋都开始下了还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呢。

“荀老前辈息怒,是墨家三番四次去求颜先生救墨家门人一命,颜先生耐不住我们再三相求才出手相助的,不怪颜先生,请荀老前辈不要怪罪于他。”高渐离连忙抱礼道。

“荀老先生莫怪。”墨家众人赶忙齐齐抱礼。

“……行了,行了,不用给他开脱,老夫要是怪他早怪他了。”荀况摆摆手,不以为意的摇摇头,“……什么耐不住你们的一再相求,我还不了解他?谁家有人急需救治他是一叫就来的,这么些年救的什么人都有,麻烦没少惹,老夫要是跟他动气早把我气死了。”

“……”天明长出了一口气。太好了,看来情况不严重。

班固几人暗暗松了口气,不易觉察的擦擦汗。见荀况像是真的不生气,忍不住问道:“荀老先生明鉴!……只是,荀老先生是如何仅凭几张药方,就认定颜先生来过这里呢?”

荀况勾起嘴角,眼角皱纹漾开,亮出一个“姜还是老的辣”略带得意的笑容:“莫怪老夫妄语……班固大师,您就是去请再多的名医,整个桑海肯这样给你开方子的,唯有子路一人。”

“哦?”

墨家众人一怔。

“……端木姑娘是神医,遍尝百草,身体早就产生了对药材根深蒂固的抗拒性。想要救治她的伤势,必用些刺激性的药物,这是你去问任何一个能称得上名医的人都会这样给你的建议。”荀况捋捋胡须,“然而,彼时她气血尽失,心脉微弱,若是直接上狠药,只怕救人是救了,却会落下不可挽回的病根。故而在老夫之前接手病人的人,最要紧的不是赶快救醒她,是赶紧调理她,只有她的身体恢复到能承受得了药物的刺激,才有下一步的救治可言。……体虚之人慎用大补之药,这是每一个医者都明白,却并非人人都做得到的事情。”

“这三张方子,药用得循序渐进,却几乎没有太过刺激的药材,说明施药之人深谙此理,打一开始就没想救醒她,只在调理她。……子路通读《易经》,明了世间万物繁衍变化自有其定律,故而他开药才能做到不紧不慢,完全依着病人的变化来,不急不躁,不急功近利。”说到这,荀子抬起头来,望着班固的眼睛,“而且,恕老夫直言,班固大师,你们请医生是为了救病人,如果这位医生三番四次的来瞧病病人却始终不醒,你几位是不是会以为这是个骗子?最不济也会对他的医术产生怀疑。这样做是有风险的,背着砸名声倒招牌的风险,一个医生如果口碑不好,今后将很难在江湖上立足。当然我儒家子弟看不上这些徒有虚名的名头,但是,能做到有轻易得利的方法不用,耐着性子一点一点调理她,好容易病人恢复了他却退出了,拱手把这个功劳让给了别的医生,呵……能干的出这种事来的人,老夫除了子路,不认识第二个。故而你们一给我看这不紧不慢的方子,我就明白了,你们啊,这是又请了我们儒家的人啊。”

“……”

荀况一番话,漫不经心,却说的在场之人感动得无以复加。……医者仁心,说得好听,这世上又有几人真的能做得到?……此番来到桑海,先是碰到了志同道合的张良,又结识了温慈正直的颜路,现在这位儒家大前辈能完全抛开儒墨芥蒂用如此旷世奇药救一个女子,墨家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现在看看,仅仅因为观点上的背离便定下了这老死不相往来的规矩,真不知道两家的祖先是可笑,还是可悲了。

“诸位应当庆幸,幸好上一个医生找的是子路,找对了。否则,遇见贪图虚名的主,早不择手段地乱开药了。”荀子轻呵了几声,放下茶杯。

“你说是不是啊,子房?”

“——?!”

墨家几人猛地愣住了。

天明都跟着愣了。

门口,阳光打进来,地上形成一方小小的金色阴影。张良随即出现在阴影里,一身青莲纹白底儒袍,淡淡一笑,伸手抱礼,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师叔明鉴。”



几人行大礼送走了荀子。雪女抱着碧血玉叶花去寻水了,其余几人纷纷落座,高渐离给张良递去一杯茶。张良行礼。

“三师公,你不是说过不能让荀夫子知道你和二师公来过嘛?”

天明一屁股坐在张良旁边,撑着下巴问道。

张良轻声一笑:“不错,若是有可能,本不应让师叔知道此事。但既然师叔已然看出二师兄来此诊治过,必然也能推断出是誰为你们推荐了他。如此一来瞒也瞒不住,倒不如出来相见,现身请安更好些。”

天明转了转眼睛,嬉笑着问:“嘿嘿,荀夫子会看出来,这也是你提前算到了的对不对?”

张良笑而不语。

“张良先生无论如何都要为我们去请颜二先生,想必和荀老先生的看法一致罢?……真是劳烦先生费心了,墨家上下感激不尽”高渐离颔首。

张良笑着摇摇头:“高兄言重了。子房不才,对这桑海之地却还算了解,我师兄精通药理,为人又淡泊无争,自是为端木姑娘调理的最好人选。……医者仁心,他是自愿的,诸位不必多礼。”

几人感慨的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只是天明少羽之事,又有蓉姑娘之恩,墨家此番怕是注定对不住颜先生了。”班固长叹。

“让张良先生因为我们的事情跟颜先生关系不和,着实过意不去……”雪女放下养在水里的碧血玉叶花,声音带着担忧。

“诶……怎么?怎么了?颜二师公不让我呆啦?”

天明听到自己名字直起身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张良。

几人一阵沉默。

……回想一下此次请荀子出山的事情,自己和二师公那个“搞定了☆”的相视一笑,那般心照不宣,好像是合伙完成了戏弄长辈的恶作剧的两个小孩子。……天明怎么都不愿意相信那个永远一副温柔笑容的二师公会下狠心把自己逐出小圣贤庄。这还真是从未想过的事情,明天,若是真离开了那里,自己能去哪呢……

张良抿了一口清茶,扭头看着一脸无力的天明,整个人都灰暗了,心下好笑,不禁笑了出来。……这个子明,平时怎么出丑怎么批评他都没有这般垂头丧气过,还以为它就是那样一个傻男孩呢,原来也会有如此消沉的状态啊。


“好了,别伤心了,你伤的可是哪门子的心?谁说你二师公要赶你走了?”张良笑道,伸手摸摸他的头。

天明抬头,望着张良的眼睛。

“可是,这几天大家都在说二师公跟你生气了,因为你把我和少羽收进小圣贤庄的事……还说二师公在想办法让我们走……”

“你这都听谁说的?二师兄想办法赶你们走?这事怎么我不知道?二师兄什么时候这么狠心了?”张良有些哭笑不得。开玩笑吗,赶两个孩子离开,这是这么简单就能下决心的事?自家师兄要是有这个魄力,先去拒绝一下时不时找上门来的问诊不是更好吗,小圣贤庄又不是济世医馆。

“……没有吗?”天明眨眨眼。

张良轻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没有的事,你二师公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赶你走啊。今天我碰见他他还跟我说,子明又有进步了,终于把‘管管烧鸡’改正过来了,嘱咐我见到你一定记得表扬你一下。有进步就是好事,加油啊子明!”


“……张良先生,这……”

张良回过头来,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的墨家众人,顿了顿,忽然笑了。……那个笑容,笑得那般云淡风轻,似乎自从颜路跟他冷战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轻松地笑过了。

墨家几人愣怔地眨眨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其实今天子房来这里,正想要跟诸位说起这件事。”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个潇洒的弧度,眼中浮现出和方才荀况眼中那如出一辙的得意神情。

他轻笑开口,一字一顿的说——


“子明和子羽,就安心的呆在小圣贤庄吧。……二师兄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



【……墨家几人根本不知道听到那个消息的那天他们把眼睛瞪大到了怎样的一个新高度。】

【今天心情波动有点大,且时间间隔太短,心脏有点受不了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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