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塞北(不要催更)

请不要催更,明知故催第一次删评第二次拉黑,真的很感谢大家的喜欢,实在被看不到文就跑来质问的大爷们搞怕了。热知识同人写作是爱好,不是职业,没有义务在你想看的时候必须写好了呈上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第一回【下】

深秋中旬,一派温和的江南也带了瑟瑟凉意。临行前公孙先生特意给自己带了一件外罩,自己还笑带这物什作甚,现在看来,真幸好多带了件衣服,还是先生心细。

展昭本是南方人,温和水润的气候造就他隐约怕冷的性子。虽说内力深厚武艺高强再加上本人讨厌矫情以至外人并不晓得他这小弱点,不过很明显他的身体公孙先生比他自己更上心。有时想想,要是开封府没了公孙先生,只怕丝毫没有“照顾自己”这个概念的包大人和自己如何有条生活都是个问题。……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的?

展昭竖起领子,自嘲的笑了笑。

 

“展弟,这一路可还顺利?”

前面一男子鼻青脸肿地回过头来笑道。

“嗨,那能有跑?哪个不长眼的敢给俺们猫老弟找不痛快,爷爷锤子伺候他!”旁边衣衫不整的汉子立马大笑。

展昭看着二位的窘样,笑笑,抱拳颔首:“承蒙二位哥哥关心,展昭一路无事。”

 

这两人便是陷空五义之一,穿山鼠徐庆与翻江鼠蒋平,白玉堂的三哥四哥。当然现在也是展昭的三哥和四哥。方才刚一到江宁,就见两位站在码头上等自己,冲着自己挥手,挥手途中四爷的胳膊不小心捅到了三爷脸上,三爷恼了,一肘击过去,结果展昭上岸的第一件事就是忙不迭地拉架。……想起刚才的情景展昭忍俊不禁,心下笑道不要看这二位年龄大过自己,内心可比自己年轻得紧,真难怪了那白老鼠一天到晚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敢情这兄弟几个都是这样大大咧咧感性为上的人,心理年龄谁也不比谁大几岁。

“你是没事,你要再不来啊,五弟就有事了!”

蒋平笑道,左眼上那块淤青让他笑得更显滑稽。

展昭回神,不禁歪头。

“自打你几天前飞鸽传书回陷空岛说干娘寿宴你会来,好家伙,五弟就跟魔怔了似的,成天的念叨,要不就傻笑,要不就哼哼小曲,我们跟他说个啥这小子都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神,心思早就飞到开封去了!……哈哈哈哈,展弟,你要是在晚几天,我真担心这小子会出毛病啊!”蒋平扭头,对着身旁的猫儿,笑嘻嘻地看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脸皮薄的猫儿有点发窘了,略显不自在地把脸扭到一边,目光流转,不轻不重地干咳了一声。

“干娘听说你要来也特高兴!”一边的三爷不知道蒋平这是想逗猫,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在说展昭来了大伙很高兴,于是对他遗忘了干娘这件事很不爽,赶紧补上,“俺们是大前天到的江宁,干娘一听不光俺们来了,今天你也要来,笑得那个开心啊!这不今天一大早就打发俺俩来接你了!……本来该老五来的,那小子不知道犯什么病死拧着不愿意来,这小混蛋,明明念叨你念叨的快出毛病了都!唉……不过你也别怨他,老五好面子,你小子要是能常回来着点他也不至于犯这门子的拧巴……”

“……”

展昭的脸色明显黯淡了一下。

“三哥!”蒋平眼看着老三嘴上又没了把门的,不禁上前“啪”一声给了他后背一把,拼命的挤眉弄眼。

徐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平白无故的挨了一掌,不明所以地看着蒋平的眼色,写了一脸的“你在干啥”。

三爷最后的话说得展昭有点歉疚。的确,自己是太冷落玉堂了,虽说自己也不好过,可是人各司其事,我实在是忙……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改变自己不顾家的事实。

想了半刻,责任确实在自己,于是展昭有些过意不去地低眉道歉:“……是展昭忙在开封经年累月不回家,不尽孝亲之责敬长之义,三哥教训的是。”

“……诶……啊……?”

徐庆没想到他会这样想,一下子哑了口舌。

蒋平慌忙拍拍展昭肩膀:“哪个哪个,展弟啊,你别放在心上,三哥嘴笨不会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没这个意思……你开封府的事情忙这兄弟几个谁不知道啊?哥哥们帮不上你的忙,得是我们过意不去……”

“啊,就是就是,嗨,你看俺这嘴,真是……下次俺就不该说话,下次俺就该好好闭着嘴。”徐庆赶紧跟着说。

“四哥快别这么说……”

兄弟的理解无疑让展昭愧疚之感更甚,眉眼间的歉意越发浓重,已经不晓得该如何形容了。

 

 

四年前,展昭和陷空岛五鼠还是不远不近的江湖朋友。四年后,展昭俨然已经成了这几人的兄弟。这四年是从白玉堂开封盗三宝到陷空岛猫鼠结金兰算的。至于为什么展昭能和几人结为金兰兄弟,这不废话吗,怎么说也是自家五弟的……啊。你懂啊。就那个。

几个哥哥早就看出来五弟喜欢这猫喜欢得紧,喜欢的都变得不像白玉堂了。起初可吓坏了几个哥哥,这要是传出去这还得了?五弟的名誉要不要?展昭的名誉要不要?他当然不愁这个,哥哥们太了解这小子了,就那个想什么干什么的白玉堂,他哪会在意这些!但是作为哥哥他们不能不管啊!于是绞尽脑汁地想,怎么说,怎么讲,要是他不领情怎么办,要是真败露了怎么补救,要是私奔了……呸,不可能,要是他闹腾起来拿什么压他,好一番准备。结果,准备万全,鼓足勇气,刚想和难搞的五弟好好谈谈这事——结果本来应该任性胡为暴跳如雷的白玉堂居然出奇的平静,异常的懂事,通情达理的让几个哥哥难以置信。这家伙是白玉堂吗?

【哥哥们不必担心,这件事情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展昭。】

……一句话说的几个哥哥心里顿时难受了起来。

其实事后回想起来,几个哥哥捶胸顿足。那时候,那时候就应该已经明白了的,这傻小子有多爱他口中的猫儿,他们有什么不能释怀的?那是自家的五弟啊,要是自己几个都不能接纳他,他还能依靠谁呢?……但是他们却丝毫没有想过这些。顺着白玉堂的意思那么放过去了,希望他从此就断了这个念想,结果他们这一放,差点把自家五弟的命放没了。

除了老大卢方,这几只老鼠全是光棍。也就不外乎他们不知道了,人,是能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不惜任何代价的。一条命,根本,就不算什么。

听到老五在冲霄楼出事的时候,几个哥哥吓得面色惨白,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等到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只看见失魂落魄的展昭跪在卢方面前,身上,手上,沾满鲜血,官服破破烂烂,剑都没有收进鞘内,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跪在地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白兄,是为了重要的证物……为了展昭的案子……才……。】

他垂着头,开口,的声音透着一种窒息般的哽咽。

【展昭恳请各位大侠留着展昭这条命,等我……等包大人为白兄伸冤报仇之后,展昭定当回到陷空岛,以死……谢罪。】

 

是有多爱才能为他不顾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四位大侠一时想不通,也不愿多想,他们只道是展昭害了白玉堂性命,个个红了眼,根本不由分说上去就要将他碎尸万段。没有你,五弟哪会被一个男人迷惑了?哪会进那个什么开封府?哪会牵扯进这一堆七七八八的事里哪会丢了性命?!没有你什么都好说!你到底是哪来的天煞孤星啊!!

最后,根本没心思躲的展昭还是没死成。卢方拦下了这一众化身活修罗的兄弟们,红着眼眶,狠狠地骂了一句“滚”,自此,再不愿见这所谓的南侠。

几个兄弟只顾着悲伤,丝毫没有想过白玉堂为什么肯为了展昭闯冲霄,也没有想过,为什么本不应让展昭负责的死亡,展昭也把这天大的过错,全揽到自己身上。

第二天,展昭不见了,想是离开了陷空岛。

四鼠在白玉堂的衣冠冢前面发现了展昭的剑配,估计是展昭留下的,不知为何会被留在那里。……当然,也没有人过问。

 

 

 

“呦,猫儿!好慢啊!等得五爷都快睡着了!”

 

展昭才给江亭女请了安,就听见一半戏谑一半埋怨还有一点小兴奋的欠揍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心下一松,脸上就笑了出来,于是展大人就这样带着一抹浅笑抬头看向那个张扬的白影子,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眼中的目光温柔得能盛下一江春水。

【……能有今天这样的日子,真是从没想过的事……我还求别的什么啊。】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不来是一天到晚的念叨,人家来了张口就找茬,你啊你啊!”卢大嫂笑着翻了白玉堂几眼,转回头对着展昭,“展兄弟,你可千万别在意,老五什么性子你清楚,其实他啊想你想得紧着呢!”

“就是,下次啊你来就不要告诉他,让他等着去,看他嘴硬到什么时候!”江亭女笑道,又对儿子开了火,俨然一副护着儿媳妇的样子……虽然并不能这么说。

“烦劳婆婆大嫂,展昭并未介怀。”

展昭哑然,抱拳颔首,心说这根本算不得什么,这白老鼠背地里跟我打的时候什么都说,这才哪跟哪啊。

白玉堂做不高兴状,撇个嘴:“娘,大嫂,不带你们这样的啊!怎么净向着别人啊!”

“嘿?!人是你给领进家门的,现在倒成了别人了?”江亭女笑几声,一把抓过展昭的手往堂内领,“好,别人是吧?南侠是我老婆子的客人,今天你锦毛鼠别跟我请的人套近乎啊,我可不吃你那套!”

……我娘今天是怎么了为啥总跟我过不去?!

白玉堂翻身跳下飞檐,百思不得其解。

 

“五弟,媳妇都让人拐跑了,就算是干娘也不能忍啊!”蒋平从身后扯扯五弟衣袖,一脸坏笑。

“四哥,别开这种玩笑,你是想让娘宰了我还是想让猫儿宰了我?”

白玉堂苦笑一声,没好气的扯回衣袖。……真敢说啊你,这句话要是让展昭听到了,估计他来多少天就得冷落我多少天啊。

 

 

展昭难得来一趟,江亭女和五鼠都高兴得紧。整整一下午和晚宴都是不断的笑,江宁酒坊好久没这么笑声不断过了。

也难怪江亭女今天总是捉弄白玉堂,这小子比展昭还不着家,人家展昭不来是因为公务在身忙的走不开,你小子光顾着在江湖浪了,也不来看看我,难得来一趟给我摆寿宴还心心念念的全是你那“猫儿”,我不找你茬就白当你娘了好吗。不过,怎么说也是早些年间行走江湖的女侠,江亭女才没那些小女人的小肚鸡肠,不满归不满,却也不会真的跟儿子计较这个事,更不会迁怒自己的儿媳……更不会迁怒展昭。所以晚宴散去后也就不再逗白玉堂了。

展昭早年丧亲,活在这世上孑然一身,唯一的牵挂就是被自己当作家的开封府。现在真的多出一处家来,多出几个结拜兄弟,还多出一个喊的是婆婆实际上就是娘的亲人来,自然感动得无以复加,尤其是对这个老人,那是当娘的看。也无外乎江亭女喜欢展昭了,自家儿子这是给自己又领回一个儿子来,哪个做娘的能不高兴呢。

这次展昭给江亭女带来的生辰礼是一根极其贵重的高丽参,分量和质量自然不必说,惊的精通药理的卢大嫂连连咋舌,老天,上好的补品,在咱们老百姓手里能买着这么好的人参?怕是皇帝享用的也就是这个程度了吧!……展昭只是笑道“愧不敢当”,却没有告诉她这就是皇帝用的,是朝鲜国进贡来的,是展昭上次护驾受伤皇上御赐的。他没舍得用,让公孙先生留下了,说什么“展昭用不上,可惜了好东西”,其实就等着哪天得空给江亭女带过来。

对于一月俸禄一半以上接济出去的展昭来讲,是绝对买不起这么好的东西的,白玉堂心里清楚。至于是怎么来的,哼,白五爷懒得拆穿他,让臭猫得意一下又何妨。

 

 

就这么折腾到也不知多晚,宴席终于散去。哥哥们和干娘各自回房,展昭收拾包袱来到客房,白玉堂跟着一起进来了。

“玉堂,我自己收拾就行,你也累了一天了,去睡吧。”展昭一边展开包裹一边说。

“我可没赶三天路从开封到江宁。”白五爷哼一声,不理他。

展昭回头望一眼他背影,知道他这是又闹别扭了,无奈地一笑,转回头来继续干自己的。

“又怎么了?你。”

白五爷洒水扫地:“什么怎么了?”

“你啊,又生哪门子的气?”

“你哪只眼睛看见白五爷生气了。”

……这臭老鼠小心眼的毛病从盗三宝就开始了,这么些年不见一点好转。你一大男人不累吗?展昭腹诽。

“你总得让我知道我哪里惹了白五爷吧?”

“没惹我。”白五爷扫扫床铺,“床铺好了,赶了一天的路,早点来睡吧。”

“……”

感觉白玉堂好像真的生气了,展昭停下手里的活,向他走过去:“……怎么了?”

白玉堂解下拴着帐幔的绳子:“没怎么。”

展昭还想再说什么,白玉堂已经转身要离开了。情急之下展昭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眉宇间染了几分严肃。

“玉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最好放手。”

白玉堂背对着他,语气冷的展昭都要不认识他了。

“……”

白玉堂很少这样跟他说话,自己办案累,压力大,每次见面白玉堂都是想着法子逗自己开心,要不就是和自己拌嘴发泄出来,总之没有跟自己如此严肃的时候。

……每次一这样的时候,接下来的事,都必定是不得了的大事。……他闯冲霄之前也来这样找过自己。

展昭一瞬间有些害怕,手上加紧力度:“你不说清楚,今天就别想走。”

“……”

白玉堂沉默了。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

下一秒,他猛地转回身来,对着展昭狠狠一推。展昭猝不及防摔倒在床上,砸地床板发出一声闷响。接着便欺身压上来,等不及展昭的愤怒冲口而出,俯身将他所有的不满都堵在了嘴里。

“唔……! !”

 

【……我……我早就该想到是这样……这混蛋……】

 

因为很久不见所以放松了警惕以及忘记了白五爷一般耍什么样的小花招故而轻易中招的展大人此刻叫苦不迭。

白五爷表示心情很好,猫儿的豆腐真容易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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